虞棠半夜是被饿醒的。
揉着眼睛,她这才发现身边是空的。
她下意识伸手去摸脖颈上容镜的私印,那印还在,好像从来都没被摘下来过。
咕咕叫的小腹让她没时间想更多。趿拉着鞋子,刚点上灯,在外间值夜的绿芜便醒了过来。
“小姐怎么醒了,可是饿了?”
虞棠轻轻点头:“小厨房里应该有糕点什么的吧?”
“王爷走的时候让人包了小馄饨,炉灶上也一直烧着热水,奴婢这就让人去煮。”
虞棠一愣,“这也能猜到?”
绿芜笑着道:“依奴婢看,王爷不是事事能猜到,只是对小姐的事情上心,有备无患。”
虞棠低头,手指不自觉地摸到容镜给的那枚私印,嘴角无意识上扬。
只是她仍旧会忍不住担心,会忍不住反复在心里询问自己,自己在容镜心里,到底是怎样的存在,他又是怎么看待她们这段不正常的男女关系的……
不过虞棠很快就来不及思考这些。
小馄饨浓郁的香味以及小腹的饥饿瞬间让她将属于女人的烦恼抛之脑后。
将一大碗馄饨吃完。
虞棠刚漱了口,就听门房来报,说是孙家姑娘醒了,这会儿孙小姐不哭不闹,就呆呆的坐着,孙夫人没法了,请她过去一趟。
虞棠闻言,忙随意穿上衣衫,扯了披风就往外走。
她到孙家的时候,孙夫人正在抹眼泪。
见着虞棠,她激动上前:“棠儿,你快劝劝她吧,她这样呆呆的,也不说话,不吃东西,身子哪里熬得住……”
“伯母您别着急,我进去试试。”
孙夫人闻言忙点头:“你可要好好劝劝,她最听你的话了。”
虞棠几乎是被孙夫人推进屋里的。
屋里的点着不少蜡烛,将昏暗的房间照得如白昼般明亮。
她走到孙珍珠的床前,还没开口,就见一直仰着脖子看床顶的孙珍珠缓缓低头,她眼眶里蓄满了泪水。
“虞姐姐……”
说话间她直接扑在虞棠身上,眼泪再也遏制不住。
“虞姐姐,我好疼,好疼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