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怀肃站直了身子。
最后向德昭帝躬身行礼后,转身离去。
他本还想着为云媞多说句话。可现在……德昭帝的怒火正在顶峰,又是针对他。
他现在是多说多错,甚至怕是反倒会害了云媞。
只能寄希望于自己在宫中的耳目,能护得他心爱的女孩儿周全。
李怀肃长长地叹气一声,退出大政殿,从德昭帝等众人的视野中消失。
见儿子终于走得不见踪迹。
德昭帝身子瘫在龙椅上,怒火未平,依旧在不住地喘息。
“这个逆子,这个逆子……!”
众臣无人敢劝。
这是,一旁侍立的木子恩上前:“陛下,此事还有许多疑点,要一一细查。您且放宽心,千万别气坏了龙体。或许,是微臣查错了方向。也许太子殿下,真的是无辜的呢?”
“呵呵……”
德昭帝疲惫地挑起一侧唇角冷笑不已。
他缓了一口气,木……爱卿,不怪你。李怀肃的性子,朕最知道。”
“白山行宫之乱,说到底……也是微臣无能。”说着,木子恩十分愧疚似得,低下头去。
“不怪你。他是太子,你们相处之间,他是君,你是臣,你如何拗得过他?你不要这般自责……”
德昭帝越是安慰,木子恩越是做作地摇头,十分痛心一般攥紧手指,“为了救那些印人出来作证,微臣麾下与玄甲军起了冲突,陛下……”
德昭帝沉吟片刻,“无妨,你也是为国,无人会治你的犯上之罪。你不算是师出无名。”
“是!多谢圣上体恤!”
他在白山行宫屠杀玄甲军的事,竟就被这样一笔带过。
天色欲曙,大政殿才开了门。
近臣被一个个放出。
因出了这等大事,皇帝也熬了一夜,身子受不住,便定了第二日辍朝一日。
众人走出宫门,方才敢压低声音议论。
“皇上这次是真怒了太子。大盛一朝,都从未有过圈禁太子的旧例,这太子之位,怕是……”
“噤声!如今事情还未查明,疑点很多。依老夫看,太子未必就爬不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