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堂之上尽是攻讦周牧枫和周飞鸿的臣子。
元康帝悠悠从龙椅上起身,面色阴沉如墨:“驸马你可知欺君何罪?”
周牧枫想了想:“依大康律:欺君者,按情节论罪。轻罪者斩,重罪者夷三族。”
“呵”元康帝冷笑一声:“我大康律你倒是背得熟。”他转头望向底下冷汗直流的周飞鸿:“景合啊,你儿子记性倒不错”
哼~汗流浃背了吧,周飞鸿。
周飞鸿现在恨不得掐死这个在这种关头给自己整了个狠活儿的二儿子,但他又不能在这个朝堂上发作,只能出列:“臣虽不知犬子是否欺君,但臣相信吾儿。”
元康帝不置可否一笑,扬了扬下巴:“驸马可有话要说?”
周牧枫面色不改,他的面容甚至带着几分淡然。
“是与不是,臣请陛下亲眼见证。臣已派手下将一架曲辕犁运至宫门之外,还请陛下下旨觐见。”
元康帝点头应允:“宣!”
半炷香后,几个强壮禁卫将一架覆盖红布的东西扛至太极殿。
周牧枫淡笑一声,一把掀开红布。
“陛下,各位大臣,此物就是臣言之曲辕犁。”
红布下,是一架奇形怪状的犁耙,犁柄短而弯曲,犁盘圆润,犁刀还沾染有泥巴,一看就是使用过的。
堂下百官纷纷出言。
“看起来也没什么大不了的嘛。”
“与吾等农庄所使犁耙有所差异,但看起来并无玄妙之处。”
“是极是极,诶,工部的杨尚书,您是行家,快来看看?”
工部尚书杨道成凑了上来,起初他还是一副漫不经心的样子,可只消看了两眼,便沉下了面色。
“嘶”
“唔还能这样?”
“此处,为何要弯曲?”
“嗯懂了。”
“嗯,好像又没懂。”
“老夫如懂。”
“原来如此,原来如此老夫,自叹弗如”
杨道成抬头,对上了一众百官的脸,但他并没有理会这些同僚各种各样的神色,而是几步走上前,朝着龙椅上的元康帝一躬到底:
“陛下,臣自愧不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