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的周牧枫满是憔悴的模样,看上去只有四个字才能形容。
人模鬼样。
守门的士卒看着周牧枫牵马准备入城,眉头一皱。
这小子浑身脏污,看上去起码月余没沐浴了,完全就是一个流民乞儿,但他又有一匹骏马,整个人的画风看起来非常违和。
“站住,你的马哪儿来的?”
为首的士卒拦住了周牧枫。
后者扯着干裂的嘴唇笑了笑,从怀里摸出了一块从未使用过的令牌。
正面:武缘县男。
反面:周氏牧枫。
士卒大吃一惊,周牧枫的名号在临安可谓是无人不知无人不晓啊。
前几个月,他伴随着九皇子离开临安城了,怎地时间未到就回来了?
“末将有眼不识泰山,往周县男恕罪。”
戍门校尉有些惶恐,他朝周牧枫行军礼。
别人他可不会这样,毕竟官儿再小那也是元康帝直隶皇城卫,眼界都是高一些的。
周牧枫可是不一样,毕竟现在谁都知道,匈奴被灭国他周二郎出了大力。
后者随意一笑:“周某这副模样连亲爹妈都认不出来了,不怪你,还请让开道路,某家要进京面圣。”
戍门戍卒整齐划一地让开。
临安城内不许奔马,周牧枫只能牵马而行。
他并没有像跟城门口的那些人说的一样要入宫,而是先回了镇北侯府。
镇北侯府,周牧枫出现在大门口处。
门房老眼昏花,但是周牧枫的脸他还是认出来的。
“二少?”门房大惊:“您回来了?”
周牧枫沉默点头,他将这匹遭老罪的马递给门房,一声不吭径直前往水井处。
当初,周牧枫还在这里跟三小只制作豆腐。
时过境迁,豆腐的秘密被人不经意间打破了,这门生意也就黄了一半。
但这口水井还是当初的那个样子。
他仿佛看到那头老驴吭哧吭哧地看着石磨,磨着豆子的样子。
水井里面的水很是凉爽,周牧枫一路过来,心情急躁,身体也燥热无比,微冰的水淋下,驱散了他心里的郁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