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
这名肇事者是进城务工的农民工,别说没买保险,买了酒驾也不赔,这钱只能自己出。
他被太阳炙烤得发黑的皮肤粗糙黑黄,诺诺点头表示自己会出钱之后,就从一个黑色塑料袋里拿出一捆被皮筋扎起来的现金给虞莺莺。
给出这捆钱像是抽干了他身体里的力气,他用力搓了搓脸,垂头丧气蹲在地上,满眼悔色。
很显然,这一笔钱对他来说是很大的开支。
很沉重。
虞莺莺坐在病床上看着他,脑海中不期然浮现另外一道憨厚老实的身影。
那人也总穿着打补丁的衣服,去工地上做工会带满满一大瓶子水和咸菜去,中午吃饭就是随便找个阴凉的地方蹲着,几个馒头加咸菜。
等虞莺莺点清现金,交警便带着肇事者离开了。
江贺拉过椅子,大马金刀地坐下,目含探究地看向虞莺莺:“啧,我以为你不会要这个钱。”
“为什么不要?”
“你刚才看他的样子,似乎……”挑了挑眉,江贺突兀止住话头,“没什么。”
虞莺莺看了他一眼,若有所思。
这大少爷,还挺心软的,是怕说了什么不合适的话刺痛了她?
江贺炸毛,凶巴巴皱眉:“你看我干什么?”
“我只是从他身上看到了我父亲的影子,一时感叹。”虞莺莺并不讳言自己的贫穷,解释道,“而且,我要这钱才能付医药费。”
江贺道:“你的医药费我上午已经给了,预存一万。”
虞莺莺一怔。
“你是不是之前没住过院,不知道要预交住院费?”江贺轻呵一声,“要不是我,等你交上钱,已经死了几十上百回了!”
“我的确不知道,毕竟我不会没事住院玩,不过谢谢你。”虞莺莺斗着嘴,把钱递给他,“这个给你。”
“给我干什么?”江贺不屑一顾,“这点破钱。”
“医药费是你出的。”
“你自己拿着,我就当做慈善。”江贺起身,随手把手机丢床头柜上,扭头往卫生间走。
卫生间门“咔嚓”一声关上,虞莺莺收回目光,好奇看向江贺的手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