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扫的不是雪,而是脸,是他干爹冯保的脸。
陈管事自然不能干了,“公公说笑了。”
“扫雪嘛,自有杂役负责,属下这么多年没有摸过扫帚了,怕是扫的不干净,污了公公的眼。”
张鲸哈哈一笑,“陈管事,你就是靠扫地起的家,现在说自己扫的不干净,这是忘本了?”
“回公公的话,属下是冯公公提携起来的,什么时候都不敢忘本。”
张鲸笑着盯向陈管事,“有情有义,咱家就待见这有情有义之人。”
“好,陈管事既然说自己不敢忘本,那好,咱家这就成全你。”
“冯公公好干净,身上的衣服半天就得换一件。这换下来的衣服,就都送到了浣衣局,既然陈管事不忘本,那就去浣衣局,替冯公公洗衣服吧。”
浣衣局,内廷二十四衙门里最苦最累的地方。张鲸让陈管事到那去,无疑是将他从云端打到了最低端。
陈管事也很硬气,朝着张鲸躬身行了一礼,“属下遵命就是。”
说罢,转身离开。
张鲸面色平静,接着又看向另一管事太监,“王管事。”
王管事和刚刚的陈管事一样,都是冯保的干儿子。只是这王管事比陈管事还硬气,不等张鲸说,他自己就主动提出要去浣衣局。
“张公公,属下也不敢忘本,也想去浣衣局替冯公公洗衣服,还望公公成全。”
“咱家什么时候说让你去浣衣局了?”
王管事头一扬,“公公不就是这个意思吗,何必再装模作样呢。”
“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张鲸缓缓道。
“不过这都没什么,关键是你身为管事,未问先答,顶撞上司,真是一点规矩都没有!”
“这按宫里的规矩,该怎么办呐?”
张鲸身后的随从立刻回答道:“回公公,应该掌嘴。”
张鲸点点头,“咱家刚说了,要懂规矩,守规矩。咱家既然让别人这么做,首先咱家自己就不能破这个例。”
“虽然王管事是冯公公的干儿子,可没有规矩不成方圆,规矩就是规矩,谁也不能破!”
“不过,王管事毕竟是冯公公的干儿子,咱家也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