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陛下。”
“西北三位藩王的奏章你们也都看过了,朝廷苦于宗俸,各地布政使司屡屡叫苦。可宗室却困于贫寒,沦落到沿街乞讨。”
“问题出究竟在哪了?”朱翊钧语气渐凉。
申时行心头一抖,刚想回话,朱翊钧的声音接着又传来。
“朕思来想去,觉得还是出在朕的身上了。”
“是朕没有当好这个家,没有照顾好自己的家人。”
自首辅申时行始,包括驸马都尉许从诚和一旁侍奉的司礼监太监张诚,纷纷跪倒。
“臣等有罪。”
朱翊钧语气变柔,“都起来吧。”
“国库里的银子就那么多,地方府库的银子也就那么一点,哪哪都需要用钱。宗室身为太祖子孙,应当体谅朝廷的难处。可也不应该让人活不下去。”
“今日朕召诸位爱卿来,就是想议一议,怎么妥善安置那些生活困顿的宗室。”
礼部尚书沈鲤,最先回话。
他是河南人,就藩在河南的藩王多,宗室也多,他对于底层宗室的情况有一定了解。
“陛下,臣以为可以放开对宗室的限制,允许其从事四民之业。”
吏部尚书杨巍则有不同意见,“臣以为可以放开宗室对从农、从工、从商的限制,对于士,还是应当保留。”
兵部尚书梁梦龙了解皇帝的心思,躬身道:“宗室之中也有不少读书之人,而且读的书不见得就比普通士子少。”
“臣以为,应当允许宗室参加科考。”
“倘若宗室科举得中,是不是还要允许宗室入朝为官?”吏部尚书杨巍对着兵部尚书梁梦龙反问道。
“这岂不是有违祖制。”
“祖制当然要遵。”兵部尚书梁梦龙高声道。
就算他梁梦龙有天大的胆子,也不敢说不遵祖制。
尽管谁也没有拿祖制当回事,可嘴上却还只能无比遵从。
“宗室之中,不乏才学惊艳者。如郑王世子,素有才学。若此等贤者埋没于荒野,岂不可惜。”
“祁黄羊内举不避亲,外举不避仇,大义凛然,后世传颂。”
“陛下,臣以为我大明亦可如此,允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