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差,孔家世代忠良,绝不敢有此大逆不道的想法。”
接着,孔尚贤扯住那丫鬟的衣领,“说,你为什么要当着上差的面陷害我!”
“说!”
“你说呀!”
那丫鬟虽是仆人,可毕竟是女儿身。
大户人家的子弟宠幸一个丫鬟,并不是什么稀罕事。可私下里没问题,现在当着朝廷钦差的面,作为士林楷模的衍圣公孔尚贤与一女子拉拉扯扯,成何体统。
柏子祥上前,胳膊轻轻一扫孔尚贤的双臂,侧身膀臂一推,孔尚贤就与那丫鬟分开,连退数步。
稳住身形后,孔尚贤也稳住了心神。
“上差,这丫鬟陷害我,您可不能听信一个丫鬟在这胡言乱语。”
柏子祥抬手制止了孔尚贤的话,转头看向那丫鬟,“我问你,你让孔尚贤给你写个旨意,是怎么回事?”
“你知不知道,在我大明朝,‘旨意’二字,只有一个人可以用,那就是当今天子。”
那丫鬟跪倒,“回禀上差,是奴婢失言,不关衍圣公了事,还请上差责罚。”
山东巡抚宋应昌一直未曾主动开口,旁观者清,洞若观火的他已然意识到,衍圣公府,休矣。
此刻的他已经没有必要明哲保身,他看向跪在地上的那丫鬟,“适才你说在衍圣公府待了七年,对府中的事情想必有所了解。”
“你说衍圣公僭越使用‘旨意’二字,是何道理?”
“你不要怕,当着锦衣卫上差的面,大胆的说出来。”
“你说出缘由来,算你检举有功,不会治罪。若是你说不出缘由来,那就是诬陷。”
“诬陷衍圣公是何等的罪名,就算你不清楚,猜也能猜得到。”
边说,宋应昌还拿眼神瞟了孔尚贤一眼。
那丫鬟很机灵,明白宋应昌的意思。诬陷衍圣公,朝廷顶多治她一个人的罪。可衍圣公,绝不会善罢甘休,你的家人,怕是凶多吉少。
柏子祥看向宋应昌,轻哼了一声。
衍圣公府在山东,宋应昌是山东巡抚,山东的一应军政事务都归他管。可他却只提锦衣卫而不提他自己这个山东巡抚。
想露脸还不想粘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