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哱承恩几乎是咬着牙,“要不是这个魏学曾,我能平白无故的多挨十鞭子吗。”
“胡说八道!”哱拜坐到一旁的椅子上。
“你当时被五花大绑,嘴被堵着,周边还围了那么多人,你恐怕连魏学曾的模样都看不真切,你还在感觉到身上的气息。”
“你呀,就是心中有怨气。”
“我心中能没有怨气吗!”哱承恩一脸的委屈。
这是在自己家,在场的哱拜是自己的父亲,许朝是自己家的亲信,哱承恩说起话来也没有顾忌。
“这个党馨才来宁夏几个月啊,看看他干的那些事,根本就没把咱们这些当兵的当人看。下面的弟兄早就不满了。”
“爹,西北已经接近二十年没怎么打过仗,军备早就松弛了。西海火落赤率众寇边时,您曾亲带三千人驰援洮州,对于西北的军队,您心中应该有数。”
“当时我就对您说,趁着现在局势混乱,咱们干脆反了。可您说时机还不成熟,让我们等。”
“结果呢,等来了一个七镇经略郑洛,又等来了一个三边总督魏学曾。”
“西北的军务已经开始整顿,您老在宁夏多年,知道西北之地遍地军户,最不缺的就是当兵的,用不了多久,西北就会涌现出一大批训练有素的士兵,到时候咱们再想起事,可就难了。”
上药时,哱承恩因忍受不了疼痛而龇牙咧嘴,哱拜都会喝斥。可哱承恩说出这等大逆不道的话时,哱拜反而没有喝斥。
“我说过了,现在时机还不成熟。”
“那什么时候时机才算成熟?”哱承恩反问道。
“党馨这家伙根本不把当兵的当人看,连汉人士兵他都瞧不上,更何况是你我父子这样的达官。”
“宁夏这么多兵,达官不在少数,您老素有威望,只要您振臂一呼,达官,还有那些受欺压的汉人士兵,一定会随我们起事。”
“哱云、土文秀他们二人都是您的义子,都在外面领兵,到时候让他们二人领兵回来,咱们里应外合,宁夏府城,唾手可得。”
“如今郑洛和甘肃、陕西两地的巡抚和总兵都把精力放到了西海的扯力克等人身上,根本就无暇顾及宁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