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闻暂时打发走了祝墨和梁耀东。
离开时,祝墨一脸的不情不愿。
裴舟上前来:
“幸好。”
祝闻端起阿姨刚送来的药茶,轻抿了口。
氤氲雾气模糊了她眉眼间的情绪。
裴舟没有发现异样,径直来到祝闻身边落座。
比祝闻小两岁的他,今年也已经40多岁。
但他同样是得天独厚,看着年轻不显。
反而少了年轻时的精致昳丽,多出几分中年人的沉稳威严。
唯独在看向祝闻时,眸光流转间,依稀能看出当年少年风流的骄矜耀目。
“心情不好?”
对祝闻的情绪,裴舟素来敏锐。
可惜祝闻不愿承认:
“没有。”
她放下茶杯,无奈问道,
“你又去找医生了?都说了,我已经……”
裴舟忽然紧紧捉住祝闻的手。
他嘴角紧绷着,声音像是极为压抑,隐约有一丝颤抖:
“别说……求你,别说。”
祝闻无声叹息。
许久,裴舟才抬起泛红的眼睛:
“这些年,我什么都听你的,不管你想怎么样都好,但就这一次,你听我的,好不好?”
祝闻疏淡地垂着眼眸。
有什么用呢?
不管找再多的名医、再先进的药物,都挽救不了这具身体的濒临崩溃。
她13年前就该离开这个世界,能拖到沈墨成年,已经是个奇迹。
又如何能够奢求更多?
可是,看着裴舟近乎哀求的眼神,她到底是心软了。
“……好,知道了。”
至少给他们一个努力的机会。
而不至于多年以后回忆起来,将错误归咎于自己。
裴舟神情一松。
他最怕祝闻不配合治疗,只要祝闻愿意,其他的什么都好说。
“这次我找到一位中医国手,多年不出山了。不过这次我拜托了他,他说愿意帮你看看。时间已经约好,就在明天,上午我来接你……”
裴舟轻描淡写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