嘉靖元年,鸡鸣山驿站。
“林太傅可真会教女儿,那腰扭得,花楼的姑娘都不及万分之一。”男人眼神贪婪地看向牛棚的位置。
此批被流放的女眷被统一安置在驿站后院的牛棚里。
“张虎,你可不要乱来,小心闹出来人命。”同伴好心提醒,这些女眷视贞洁如性命,宁愿自裁也不愿失节。
“死了才好呢,死无对证。”
张虎倒了一杯酒,冷哼:“山高皇帝远,路程艰难,像这些养尊处优的千金小姐,熬不过去太正常了,死十个八个不足为奇。”
酒壮怂人胆,张虎又饮了几杯浊酒,脚步踉跄地往牛棚走去。
林莺时抬头,是一个肥头大耳的男人,正色眯眯地瞧着她。
这是她来到这个世界的第三十一天,原身的爹是太子太傅,祖父是开国元勋卫国公,就连先皇仁康帝都要客客气气地尊她祖父一声“泰岳先生。”
然而穿越过来的前一天,林家就因为站错队被抄家了,她是半天的福都没享。
林莺时呼出一口浊气,她就是衰人体质,干啥都赶不上趟,套用死党的那句话,吃屎都撵不上热乎的。
她就不该去雍和宫许愿,说什么想要倾世容颜、不劳而获,混吃等死的屁话。如今倒好,被打入昭狱,成了死刑犯,每天吃不完的窝窝头,喝不完的泔水粥。
还真是“混吃”“等死”两不误。
好在新帝登基,大赦天下,她才从死牢里出来,流放崖州。
从盛京到崖州,足足三千里路,一路上吃不饱,穿不暖,手上脚上还戴着十几斤重的镣铐,真到了崖州,估计也是一把灰了。
倾世容颜的愿望倒是实现了,原身本是盛京城第一美女,老天爷还“好心”给她加了盛京第一才女的金手指,巧的是原身还跟林莺时本人同名同姓,可没有强大的家世庇佑,美貌只会引来一群鸡鸣狗盗之辈,就比如眼前的男人。
“小美人,把爷伺候好了,明儿让你坐牛车。”张武摩拳擦掌,迫不及待地扯腰带。
“谢谢官爷抬爱,小女子福薄,恐难消受。”她拖着脚上的镣铐站起来,虚虚地行了个礼,现在可不是硬碰硬的时候。
这群狗杂碎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