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莺时还真是有两把刷子,竟然能在流放的途中脱身,还辗转回到了盛京。
要不是她伤害过张丽燕,或许两个人会成为朋友,他跟林莺时本质上是一类人,一样的不择手段。
他父亲是马奴,他子承父业,成为府里的车夫,有一次他赶着马车送三小姐去中秋宴。
路上马受惊了,管事嬷嬷非说他是蓄意加害三小姐, 要打他八十大板,他当时才十五岁,是打算把他活活打死。
因为母亲的缘故,他就是最低贱的下人,谁心情不顺的时候,都能狠狠凌辱一番。
“嬷嬷,我们家小姐说了,今日是中秋宴,讲究的就是一个团团圆圆。”婢女梳着着双丫髻,穿着水红色的袄子,头上戴着珍珠排钗,肤色算不上白皙,右眼角还有一片很明显的胎记。
要不是他自称丫鬟,看穿着打扮还以为是哪家不受宠的小姐呢。
“有贵人给你求情,今天的事情就算了。”
婢女感激地笑了笑,随手塞给嬷嬷几块碎银子。
贵人们入席,在外面等着的都是车夫,这些名门贵女没事就喜欢举办各种宴会,一来二去,他跟各府上的车夫都混熟了。
“那婢女是谁家的?”
被问到的车夫也不确定,盛京城大大小小的京官如星罗棋布,根本数不清;各个府上嫡出的庶出的,谁家还没有三四个待字闺中的掌上明珠;哪个小姐院里不得有个丫鬟仆人伺候着。
光凭一个侧脸,还真的推断不出是哪家小姐的婢女。
“是户部左侍郎家的丫鬟,张小姐最是心善了,每每遭了灾,都是张小姐第一个募捐善款,搭棚施粥……”旁边一个资历颇深的车夫搭话。
其他车夫也纷纷附和:“是了,全盛京城再也找不到比张姑娘最菩萨心肠的女人了。”
“怎么,你该不是看上那个丫头了吧?”一个上了年纪的车夫,呲着一口大黄牙调侃。
“怎么会,我还是有自知之明的,这种场合能随同小姐同行的可都是一等大丫鬟,我怎敢痴心妄想。”
宋怀恩的确没妄想那个有胎记的婢女,而是对张丽燕无法自拔,或许他继承了她娘的野心,他贪慕张丽燕的姿色,爱慕她的才华,更重要的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