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怀恩手里还捏着书角,愣神的空挡,火苗蹭地一下子窜起来,快速舔舐了一下他的小拇指。
有的画册还没有完全烧完,可看禁书也不是什么光彩的事情,宋怀恩站起来用自己的身子挡住铜盆。
声音依旧是清冷孤傲:“你何时变得这么没规矩了?连敲门都不知道了?”
疾风理所当然地以为宋怀恩烧的是这些年的罪证。
宋怀恩可没少弄权舞弊,那罪行简直是罄竹难书,用巴掌点大的铜盆烧罪证,估计能烧到猴年马月去。
要是等宋怀恩把罪证烧完,陆九昭手里的狗头铡都能把宋怀恩片成盛京烤鸭。
“主上,咱们走吧,东西我都准备好了。”
宋怀恩一脸莫名,他都怀疑走疾风是跟林莺时待的时间太长了,整个人都魔怔了,胡说八道什么呢。
“你准备好什么了?”他看向男人背上瘪瘪的包袱。
一提这个疾风就生气,他们家主子位极人臣那会,四面八方来送礼的人那叫一个络绎不绝。
金银珠宝,绫罗绸缎,山珍海味……
可宋怀恩倒好,那些好东西前脚入了府,后脚都被抬去张丽燕的院子。
他刚刚去库房溜达了一圈,空空如也,除了落了灰的破败画轴,就是墙根处几只饿死的老鼠,那老鼠瘦得跟螳螂一样,不仔细看都看不出来是老鼠。
所以偌大的忠勤伯府,就是一个巨大的驴粪蛋子——表面光。
好在林莺时之前给了他不少金银首饰,等他们出了城,把首饰变卖了,应该也能渡过难关。
他叹了一口气,不情不愿地打开包裹:“林姑娘给我的东西,都在这了。”
宋怀恩依旧没明白他什么意思。
“你怎么回事?”
“主上,我知道你要强,可现在不是逞强的时候,咱们走吧,我已经让人准备好马车了,对了,这是你的你的户贴。”
这下宋怀恩明白了,恨铁不成钢地摇摇头:“你跟了我这么多年,怎么还是这么蠢,林莺时都能看出来的事情,你怎么就犯迷糊呢?”
疾风很委屈地低下头,百无聊赖地摩挲着手里的凤头琉璃簪,也不说话,像个小孩子一样倔强又无声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