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随时会碎掉。
他将霍聪轻轻拨开,向前一步朝叶声伸出手,“你没事吧……”
手还没碰到叶声,叶声便躲闪地后退一步,充满防备地看着他,脊背也挺直起来。
“出去。”
她脸色再次冰冷如霜,仿佛刚才那一丝的脆弱只是霍明廷的错觉。
—
将那对讨债似的父子撵走,叶声在诊室又值了一会儿班,快凌晨时分才回到酒店。
当地县委和海慈医院都很照顾,给她安排的单间。
叶声累得澡都顾不上洗,倒头就睡。
这一夜又做了噩梦。
鲜红的血像一条水蛇沿着她的手腕爬到地上,瞬间汇成一汪血泊,叶声疼得把自己揉成小小一团,猛然惊醒,额头一片冷汗。
“嘀——”
手机铃声响起,叶声缓了几口气,才将电话接起来。
诊室来了个重症患者,普通医师处理不了,只能打电话请叶声过去看看。
确实是个重症,淋巴瘤,手术县医院做不了,得去省医院。
患者一听要做手术吓得腾一下站起来,嚷嚷着没钱,骂叶声是个庸医,闹了一通。
这样的患者见得也多,一辈子在这山坳里生活,有个病啊灾的,能扛就扛,扛不住就去村诊所里开点药打个吊瓶算完,对医院有着本能的畏惧。
穷人命贱,不是不想治,是不敢治。
“叶主任,那就是个刁民,您别跟他一般见识。”
陈医生安慰叶声,原本今天叶主任就休班,他把人请过来的,结果还闹了这么一出。
“别这么说,环境不一样。”叶声情绪很稳:“让县委联系一下家属,科普一下医疗知识,他现在的情况还没到不能治的地步,在这登记上回头就算去省医院治疗手术费也能免除大半。”
“咱们把该做的都做了,问心无愧就好。”这句她是跟所有的医护人员说的。
上午闹这么一出,大家工作的心情都受了些影响,听叶声说完纷纷点头。
陈医生也忙让人去安排。
来了就轻易走不了。
叶声去隔壁诊区转了一圈,有不少打点滴的患者,忽然听见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