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嗓音暗哑,带着黑沉夜色里,独有的磁性。
此刻昏暗的包房灯光,又多添了几分意味不明。
半燃的烟夹在指间,随着往前倾身的动作,略微抖了抖。
而烟灰,也顺势落在桌面。
他举着旁边放置的酒杯,端起来抿了一口。
然后起身,拍了拍西服,对着周宴说,“既然人没到,我就不好再打扰,先告辞了。”
周宴慌忙跟上,走到门口,抬手致意,“那梁先生,慢走。”
言语间,带着极少才会在他身上,见到的恭敬。
而包裹西服里的挺拔身姿,独自往外,逐渐远离。
包房里周宴的狐朋狗友之一,不由得抠了抠脑袋,诧异地问,“我说宴哥,那人看着是挺有气势,但出来应酬,连个助理或者保镖都不带……到底什么来头?你至于什么客气吗?”
刚说完,头就被重重地拍了下,厉声反问,“你懂什么?”
周宴挺直身体,一脸得意,再没有先前的谦卑样子。
他自顾自地往座位上走,坐下后,端起酒杯一饮而尽。
边倒酒的时候,才对旁边好奇的人,解答着疑惑。
“这姓梁的,虽说现在也弄不清楚,到底是做什么的,但我让人查过,在国外确实算得上个大人物,人家第一次来,不得好好招待招待?”
说完又不由得,有些心虚。
刚刚在电话里,和陆行知说,新认识个朋友,想要见见他,这话不假。
但真正的目的,其实在周宴自己。
不学无术惯了,还以为一辈子就能这样混下去。
结果家里狠了心,下了死命令,给他半年时间。
要是还不能做好生意,就切断他所有供给。
所以周宴这才慌了,打算不管用什么手段,先出点成绩。
可陆行知这边,多年兄弟,加上产业并不相关,实在也是拉不下脸来。
好在就是这么巧,让他偶然地认识了,被称作梁先生的男人。
华裔,从小国外长大,普通话勉勉强强,并不算太流利。
手中握着大把投资,来云城也是为了看项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