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的手指将她脸上贴着的发丝理顺,视线落在她平坦的腹部时,深沉眼底是化不开的浓墨。
这个孩子,是他跟沈南意一辈子,扯不断的羁绊。
夜色幽幽。
谢霄北弯腰把沈南意抱起时,她哼唧了两声,像是在控诉他打扰自己的好梦。
“回房间再睡。”他低声。
沈南意含糊不清,无意识的喊了声:“哥哥……”
这一声,软到骨子里,柔到心坎上,似是比小谢依奶声奶气的声音,还让人心脏柔软。
浓重夜色里,谢霄北抱着她的手,紧了两分:“嗯。”
沈南意这一觉睡得很长,很沉,一连睡了十一个小时,也没有醒来的迹象。
佣人不知道该不该叫醒她吃饭,忖度着该是公司午休的时间,便打电话告诉了谢霄北。
彼时的北爷正在开会,来电是杨秘书接听的。
杨秘书知晓事情来龙去脉后,弯腰在谢霄北耳边低声复述。
会议已经开到最后的谢霄北三言两语总结发言后,便起身将手机拿了过来,边接听电话边回了办公室。
“叫她起来吃饭,稍后会有医生过去看她……”
被叫醒的沈南意连打了两个呵欠,吃东西的时候也没有什么胃口,满桌子的菜肴都是按照她口味做的,她却只夹了两筷子就结束了午饭。
医生来时,她还恹恹正侧躺在沙发上休息。
中医搭手给她号脉,说她这是气血不足,秋乏犯困,给厨师开了一张食补的单子,让她每日进补。
可中医开的那些食补的饭菜,沈南意都不爱吃。
晚上也没吃多少。
谢霄北给她夹菜:“再吃一些。”
沈南意:“没胃口。”
旁人怀孕多是食欲大增,偏她吃的还没有依依多,也难怪他出差小半个月她就把自己弄成了先兆性流产。
谢霄北放下筷子,问她:“吃什么有胃口?”
沈南意卷长浓密如鸦翼般的眸子忽闪忽闪眨动。
谢霄北:“说。”
沈南意:“烤地瓜。”
她又补充:“你以前用黄土垒起来,烤的那种地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