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了李家三回,三回都没见到能做主的,回回都听你家老仆说,府上的人全都出去找你家娘子了,想来他们应当有所收获才是,李主簿有时间在这里影响我大理寺日常的办公,不如回家问问家中之人。”
有崔辩叙在,汪雷生说话底气也足了不少,双手抱臂,抬着下巴,深谙狗仗人势之道,说话阴阳怪气的。
李行诠听出他这话有言外之意,但一时没搞明白,强撑着放话:“我府上的家奴如何与官府的人相比?他们不过情急之下,胡乱寻找罢了。崔少卿的名声我早有耳闻,此事大理寺既然接了,还需尽快给我一个交代才是!”
崔辩叙无所谓的点点头:“既然李主簿如此着急,正好,明日将你府上的人都带到大理寺来,本官先审问一番。“
汪雷声倒也没有说谎,他们确实去了李家三趟,每次都只有那老奴一人,崔辩叙又不是吃饱了撑的没事儿干,天天上李家点卯的。
李家人丁不旺,主子只有李家父子和赵氏三人,满府的天天在外面瞎晃悠找人。
李行诠觉得不对,府里的奴仆有一半都是多年的老人了,有些还是发妻的陪嫁,这些人受发妻恩惠,对赵氏这个继妻一向态度平平,怎的这回如此上心了?
想到这儿他也待不住了,瞪了一眼汪雷生就急匆匆的又往家赶。
结果家中竟真的只有老奴一人:“怎么回事?!家里的人呢!?都死了不成?!!!”
“主君,大郎怕你着急,日日带着奴仆去外头寻人,这些日子累的都瘦脱相了。”老奴见他回来,一边殷勤的伺候一边帮李忠表现。
李行诠闻言面色稍缓,微微颔首:“大郎若是回来,你叫他来见我。”
“是。”老奴低头给他添着热水。
李家的人一直在宵禁的鼓声响起之时,才尽数归来,连日的寻找使得每个人身上都带着浓浓的疲惫。
如果说一开始他们是惶恐和害怕,那么,现在便是麻木和忿忿。
李行诠并未看出这一点,狠狠的将赵氏院子里的奴仆以及府内的护院给训斥了一顿,才摆手让他们下去。
和已经稳稳踏入老年行列的李行诠长相依稀还能瞧出相似的李忠,此刻亦是满脸胡渣,看着比往日憔悴了不知多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