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德威打断了他的话,依旧是那和蔼的脸,言辞恳切却似有深意告诫:“李行诠虽不过是一微末小官,但这案子,却是李左丞遣人报的案,你可莫要搞错了。”
是,若不是李行廉报的案,长安县想把这案子甩给大理寺,大理寺也不会这么容易接手,可刘德威这话是什么意思?
他一时没有明白其中深意,又是一礼试图讨价还价:“刘卿,若是五日太多,某只要三日,如何?”
刘德威收起和煦模样,拿起原本在看的册子,面上淡淡:“此事不必多言,崔少卿请便罢。”
送客的意思已经很明显了,崔辩叙知道事不可为,面色也跟着沉了下来,一撩袍子大步流星的朝外走,他的脸色不好,远远的汪雷生瞧见,就觉得不妙,原本要出房门的脚打了个弯又回去弓腰低头的将门关上。
原本汪雷生的办公室并不是与崔辩叙在一个院落里的,不过是因为刘德威将汪雷生派给了他,为了方便办事才挪过来的。
二人如今共处一个院落,虽说一个在正中间的好位置,另一个在犄角旮达,可崔辩叙本就是习武之人,五感俱比旁人要灵,这细微的动静自然也瞒不过他。
他没有回头,略一停顿,便已判断出使汪雷生的屋子发出的动静。
为何要躲?
果然,刘德威已经知道了今天早上在李家的事情。
他冷静下来,并没有将门关上,坐下来思索着方才刘德威话中的意思,既然知道了早上的事,那他提到李行廉必然是有深意的。
李行廉的官位,虽说不能直接上表,但暗地里通过公文流转,将一封书信放到陛下面前
他明白了刘德威的言下之意,也明白了他为何不让自己告假,刘卿确实为人宽和,这是想护一护自己这个下属,还是不想将大理寺明面上牵扯进陛下的私事。
这个想法虽和他背道而驰,但他也不得不领了这份情。
崔辩叙看了看时间,眼下尚早,各个衙门都还未下值,此事需得低调行事,只能再等等,等李行廉回到府里再暗中拜访。
相隔不远的屋子里,汪雷生正在不停地给自己做心理建设,自己是大理寺的官员,自然是听上司的话,崔少卿虽说命自己把嘴闭紧了不许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