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与崔沂自小相识,这些记号我从五岁就开始看。”
王鸣谦淡淡的解释了一句,站起身来,眯起眼极目远眺,试图在这片渐渐被雪覆盖的地方寻找出一丝踪迹。
最终他选择了一个方向翻身上马,继续朝前赶路,崔辩叙那厮,小孩子之间玩些两军对战的游戏都喜欢搞点记号手势,跟他一边的若是记不住,这厮能拎着拳头追着你揍!
按照他对崔辩叙的了解,这记号应当是百米一个,百米之内,顺着记号的方向走,绝对不会出错。相反,若是走出百米依旧没有看到新的记号,那便只会有一个可能——他们跟错了方向。
汪雷生对此半信半疑,有这么邪乎么?
但接下来一路,每隔百米,他们便能在树干上,石头上,甚至泥巴地上都能找到崔辩叙留下的记号,其准确程度令人咋舌。
可惜天公不作美,突然降下的风雪渐渐开始将一切踪迹掩盖,他们追踪到山脚下之时,崔辩叙正在山上顶着风雪搜寻着摊主的身影。
这座山不高,可深更半夜,风雪的声音影响了他的听力的同时,也影响着他前进的速度,当然,这也不算什么,这些东西对他有影响,对摊主亦有,而且对方伤重。
可惜,他也受伤了,而对方,显然对此处的地形极为熟悉。
吃实心肉长大的江湖猫不讲个猫卫生搞得浑身臭兮兮的恶心人也就罢了,还不讲武德,专门往他裆下掏,真真是没有半点天理了。
一番恶战之后,他的后腰上被挠破了一道口子,若非天寒地冻,他穿的厚实,只怕就不止是挠破这一道口子了。
后腰上的伤口裸露在外被冻的没有知觉了,他也没有去管,这猫有问题,他一早就知晓,当时在洞里还不觉得,随着他在山上奔跑,伤口处火辣辣的麻,就好像有人在上头洒了盐和辣椒,疼到麻木。
说到底崔辩叙这人是有一些武夫的劲儿在身上的,他发了狠要逮住摊主,便咬着牙抓了一把雪按在伤口上,原本还因为奔跑在往外渗血的伤口很快就止住了,后腰上的疼痛也得到了极大的缓解。
他干脆就将那一块敞开着,只要他一直动,就冻不死,崔辩叙这么想着,腰上的伤处不再痒痒麻麻的使他的精神无法集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