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辩叙到底还坐着,她也不敢表现出来,拿着帕子的手便朝地上的那对大雁一指,一叠声的夸赞便从她口中吐了出来:“也是崔郎君的本事,这才立春呢,竟能弄到这一对活雁,瞧瞧这灵动劲儿,半点未曾伤到。若是换了旁人家,定是要用野鸭子、木雁、木鸭来糊弄了。”
这时候大雁还未南飞归来,要弄到一对活雁可不容易,更何况还有几个大箱子,想来都是崔辩叙准备的提亲礼,因此夏老夫人虽听出她嘴里的那股子夹杂着羡慕的酸意,却半点没放在心上。
小老太太此刻只觉得自家的大事儿总算是干成了,这等好事儿若是成了,说酸话的不知有多少,她早就做好了心理准备:酸去吧,任凭你们再酸,崔家儿郎也是我江家的女婿!
见她还不开口,官媒心中暗暗吐槽,这江家老太太还真会端样子,心里只怕早就乐开了花,这还不松口呢!
可她来时崔辩叙可是说了,这事儿只许成功不许失败,还给了她一个大大的红封,官媒只得再接再厉,她的声调抑扬顿挫,跟唱戏似的,恨不得把这声儿啊传到外头去:“除了这对大雁,还有金银头面各八套、簪环两匣子、彩缎二十八匹、绢二十八匹、四季衣衫各十八套、礼银千两”
她是越说越牙酸,期间看了好几眼垂着头的江上弦,委实瞧不出这穿着男装的小娘子有何特别之处,来之前她还想着,能以平民之身迷得崔家郎君折腰相娶,想必是什么绝世美人,可如今一瞧,也不过是个小美人罢了,长得倒是一团喜气。
“九郎,你费心了。”夏老夫人老神在在的听完,对着崔辩叙满意的点头,出口已自如的从崔少卿改成了九郎。
崔辩叙一听,两耳发红发烫,知晓这事儿,夏老夫人点了头,算是成了大半,忙不迭的起身如同毛头小子一般行礼:“外祖母谬赞,此乃规矩,某不敢忘。”
夏真英听得牙齿齐齐露出来放风,拼命拿出杵江上弦,挤眉弄眼的:瞧瞧,崔少卿平时不言不语的,这一开口就这么快改了称呼!
因为太过紧张而胃部发热背上出汗的江上弦被她捅咕的直往边上躲,撞上了还有点懵的江望日,这小子傻乎乎的就开口问:“阿姊,崔少卿这是做什么?”
“闭嘴!”
江上弦小声警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