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芷兰天黑时才回到刘府。
今日她赴兰夜诗会,本以为是风光露脸、坐实与云家亲事的好时机,没成想却成了一场噩梦。
刘宅。
李秋湄知她今日是去了兰夜诗会,一整日心情都不错。
云家老夫人那边没给个准话,但也没有直言拒绝,她便当云家是应下来这门亲事,只要今日让人多言几句坐实这桩事,云家就算是想不认也不可能了。
一想到即将攀附上云家,李秋湄就难掩兴奋,连眉眼间都透着得意。
她这辈子,都为了夫君的仕途钻营算计,可以说,刘聂能有今日,她功不可没。
一想到夫君回家后得知她给他架了这么一座登云梯会如何的高兴,李秋湄便是满心的期待。
直到看见刘芷兰焉头耷脑的回府。
李秋湄蹙了蹙眉,上前拉住她,轻斥道:“芷兰,你这是怎么一副模样?今日去兰夜诗会,可是出了什么岔子?我可同你说,你在外面的一举一动,可都关乎着咱们刘家的颜面,关乎这你爹的仕途,可不能出什么岔子!”
听李秋湄一番话都是在担心刘家的脸面,担心刘父的仕途,刘芷兰原本已经克制住的情绪彻底崩溃。
委屈与羞愤齐齐涌上心头,她声音带着哭腔,看向李秋湄的眼神里,隐隐有一丝怨恨。
“母亲只惦记着刘家,只惦记着父亲的仕途,可曾在意过女儿?!”
李秋湄一愣。
她有些不明白刘芷兰这一番指责从何而来,可见她竟敢指责自己的母亲,也恼了。
“我不在意你?若不是为了你,我何苦这般费尽心机,四处筹谋?”
“筹谋?”
刘芷兰眼眶通红,冷笑了一声,“母亲,您还真以为给我谋了桩好亲事?”
李秋湄听出话里有话,心猛地一紧,急切地拉住刘芷兰的胳膊,追问道:“你这话是什么意思?到底发生了什么?”
刘芷兰直直盯着她,“母亲今日想借着诗会让让众人都知晓我与云家的亲事,可母亲知不知道,今日诗会云觞也来了!”
“他当着所有人的面说不认识我,连瞧都未曾瞧过我一眼。”
说话间,刘芷兰的泪水夺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