抬眸直视着官差的眼睛,有条不紊地说道:“官爷,您说有人举报我们制假售假,是何人举报,可有实证?”
那几个官差似乎没想到虞晚面对这样的情况还会如此冷静,惊讶了一瞬之后,越发的不耐烦。
他们正要开口搪塞,却听虞晚不紧不慢道:“新帝登基之后第一件事就是整治仗势欺人的官僚,我若记得不错的话,前不久云次辅方才推出一册关于衙门官差的新令。”
“其中有一条便是官差办案需证据确凿,不可听信片面之词便随意执法,若有违反,轻则杖责,重则直接革职,对吧?”
“各位官爷如此着急查封我的工坊,是想违背新令行事?”
几个官差听到这话,脸上一阵白一阵红。
这新令才没颁布多久,怎么一个胭脂铺的东家知道的如此清楚?
几个官差相互对视了几眼,都在彼此眼中看见了惊讶和忌惮。
新令还未广宣于民,现下就知道的只有可能是官家子弟,也就是说,此女多半是官家女眷。
想到这些,几个官差对虞晚的态度瞬间好了不少。
带头的官差干笑两声,语气缓和了许多:“我们也是奉命行事,既然你这么说,我们也不想为难你。”
“举报春水阁的人这会儿应该还在衙门,你随我们走一趟吧。”
虞晚冷静地点点头:“行,去衙门把事情说清楚也好。”
她转身安抚了一下春水阁忧心忡忡的掌柜和伙计,便带着惜竹随官差前往衙门。
一路到了盛京城的县衙。
进了衙门里,虞晚一抬眼就看见大堂内一个妇人坐在椅子上抽泣,她脸上覆着一块白布,将面容遮掩的严严实实,只露出一双眼睛。
官差瞧了眼那妇人,对一旁的官差道:“去禀报大人,春水阁的东家已经带到,案子可以审了。”
没一会儿,一个穿着县令官袍的中年男子大步迈入大堂,他目光在虞晚和那妇人身上一一扫过,沉着脸端坐到案前。
用力一拍惊堂木,肃声道:“堂下何人?报上名来。”
以虞晚的身份品级,见到县官不必下跪,因此她只微微屈膝行礼,“回大人,我是春水阁的东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