姬探雪忍不住将卓娅发来的照片看了一遍又一遍。
照片里的两人其实根本算不上亲密。仅仅是秦楼月坐在褚炽的对面，正在体贴地替褚炽布菜，褚炽甚至算得上是面无表情。
但姬探雪总是觉得有哪里不对劲。
他皱着眉将那照片看了半天，才终于有些顿悟。
烟火气。
那是他从出生以来，从未感受过的，烟火气息。
那样简简单单的一个画面，两个人一起吃饭的样子，却让姬探雪如此真切的感觉到自己和褚炽似乎是两个世界的人。
褚炽是身体里淌着热血的、心脏健康的跳动着的、满是生命力的人，而他，是个已经死去很长时间的腐朽之物。
姬探雪的眼神越过窗户看了一眼。
就好像，他和那盆被摔烂的名贵茉莉没什么区别。
他被扔下了。
此时此刻，姬探雪才真实地感受到自己是被褚炽舍弃的那个人。
鼻尖忽然有些酸涩，有什么细如丝线一般的东西悄悄缠在了他的心脏上，慢慢收紧，深陷如血肉之内。
胀痛胀痛的，有些难受。
姬探雪用力锤了一下自己感觉到有异动的心口，可是皮肉上的痛丝毫无法减轻心脏深处的那种难受。
半晌，他总算是舍得将手机关掉，可那张照片上的画面却像是某种致命的烙印一般刻进了他的脑中。
姬探雪走出书房，感受着这座死去的城堡留给他的一片寂静。
毫无人气。
毫无生机。
难怪褚炽不愿意留在这里。
没有正常人愿意留在这种地方受折磨吧。
他的母亲也是。
他像个游魂一样，一路飘荡到了楼下的开放式餐厅。
古堡里的佣人在没有管家阿琳娜吩咐的情况下是不能出现在主人面前的，所以这里的一切都是空荡荡的。
姬探雪像是魔怔一样走进厨房，看着冷冰冰的厨具，他居然生出了尝试学着做些甜品的可怖想法。
毕竟，秦楼月唯一能褚炽欢心的地方不就是他的厨艺吗？
“少爷，您想做什么可以吩咐给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