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多了,但是每每回想到那时候的记忆,最后那黄沙之下埋藏的白骨累累却总是生生闯入坏了这好心情。
萧安然听他这么说也有些记忆浮现出来,那时候母亲还在,父亲从边关归来回京述职,那一身寒冷刺骨的甲胄沉重的要两个小厮来搬,即便如此母亲也总是尽力的将父亲的甲胄擦洗干净。
那时候萧安然还小,年幼不知事的年纪,对这个突然降临的大物件十分好奇,也曾偷偷摸摸的上手碰过,那未经清洗的甲胄上堆满了尘土,轻轻一碰就擦在了手上。
偶尔还能在尘土之下见到刀斧劈砍的痕迹,有时候甚至会见着那一道道没有清洗干净的血痕。
每每这个时候母亲总是会将人给赶了去,那时候她还未上战场,还不知道那一道道血迹代表着什么,心底只知道自己的父亲是个大英雄,是受人敬佩的将军!
只是后来慢慢会见到母亲捧着旧日的甲胄瞩物思人,可是被期盼着归程的那个人却久久不曾归来了。
“我父亲以前有一个旧日的甲胄不能用了,之前父亲带着这一身甲胄出征归来的时候身上总是会沾满了边疆的土与沙。”
“每次母亲给他清洗甲胄的时候地上全是里面堆积的杂物和黄土。”
“只是后来,母亲一辈子都没有等到那个与她约定好一生的男人,临终前我拆下一块甲片塞入她怀里,看着她端详的面容,眼底下的淤青仍旧清晰可见,周身也大大的清瘦了。”
“那段日子不好过,但是没有切身体会过的人根本不知道如何形容那种不好过。”
“不过好在现在母亲已经去了,不会再为了以往的事情而伤怀了。”
萧安然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鬼使神差的就将自己心里的话说干净,话音落下她甚至不敢去看连郕戟的脸色。
怕极了从他口中收到什么安慰的话,也更害怕从他脸上看到半分怜悯。
“都过去了。”
萧安然没想到等到了会是这轻飘飘的四个字,她心底去没有感受到半分敷衍,而是狠狠的松了一口气。
“是啊,都过去了。”萧安然扯起嘴角露出一个笑意,逝者不可追,活着的人还得继续活下去,一味地沉浸在失去的痛楚之中不会有半分益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