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盛好似知道她在听,又小声说道:“孟家小姐别怕,我替于宴来传个口信,明日巳时山脚杏林一聚。”
他趴在屋顶偷听了半天,知道是那丫头先睡着了,这才现身说话。
起先还能听到轻微的脚步声,后来又没有了,他猜测定是孟若华停住了脚步。
齐盛嘴角勾着狡黠的笑,又道:“明日你一定要去,他有话找你说。”
末了又担心孟若华不信,想了想又道:“汇升街,李婶的肉包子最好吃,我自己能吃一锅,没肉的不好吃,寡淡寡淡的。”
孟若华瞬间松了口气,确实是齐盛。李婶做得肉包子只送过他一人,而他也确实说过素馅包子寡淡,还被杨柳讽刺了几句,气得齐盛说要割几刀肉送来。
可惜到现在也没见过齐盛割来的肉!
齐盛细细听着屋中恢复如常的呼吸声,知道孟若华信了自己的话,也不多逗留了,又叮嘱一句“明日定要去”的话,抬腿一跳,接着便是瓦片轻微的响动声,又很快陷入了一片沉寂。
孟若华却无心计较他的话,狠狠的送了一口气,这才蹑手蹑脚的上了床。
当真是好功夫,竟不知道他是何时来的,自己与玲珑的谈话他又听去了多少。
怪不得都怕锦衣卫,这暗中探听的本事着实令人胆寒。
若谁被他们盯上了,哪还有脱逃之处?除非整日的半句话不说,要不然早晚都得被他们听去。
孟若华躺在床上好一会儿,她全身蜷缩在薄被里,手脚半日才回暖过来。
一时又想起母亲说外面不安全的话,这次总算是信了。回京后定要再请几个护院,最好再请个功夫好的女子放在内院。
这般想着又想起了徐萍萍,他们一家是于宴介绍来的,当初回宋府的时候没带上他们,留在了汇升街的宅院里。
于宴是值得信任的,等回京了再好好考察一下徐家人,若是懂规矩便让徐萍萍贴身护卫。
她重活一次,比以前更珍爱性命,至少在孟家之事了却前,她不能死。
一时又想起于宴找她说什么话,为什么不自己来说,偏要派齐盛来传话。
以于宴和她自小的情分,他说什么她还能不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