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名的齐王夫人,亦罕见地露面,盛妆与齐王同坐,一道宴客。席间钟鸣鼓乐,艺伎献舞,青州已是许久不曾有过如此豪奢的盛宴了,当夜,府内火杖齐燃,亮若白昼,飘越出墙的歌舞之声在数里之外的街市上亦是隐隐可闻,惹的坊巷里的百姓好奇不已,纷纷打听今日来的到底是何方贵客,竟能叫一向撙节的齐王破例至此地步。
未等筵席完毕,裴家二郎君的美名便已经由宾客之口传出。年轻的郎君,不愧是河东名门之后。他的容貌俊美而英桀,举止鸿轩凤翥,高雅不俗,连他席间神色清冷,笑意甚少,从头至尾说的话寥寥可数的孤高自傲,也成为了世家子弟矜贵气度的最佳诠释。
齐王夫妇对他的喜爱之情更是丝毫不加掩饰。宴毕,宾客散去,夫妇又将裴二郎君引入雅室,摆上私宴继续款待。片刻后,夫人见他面上隐露几分不耐烦似的倦意,朝那一班乐伎看了一眼,众乐伎连同全部侍婢鱼贯退下,雅室便只剩齐王夫妇与裴家二郎。
齐王亲自斟酒一杯,笑道:“本王等候贤侄,已有多日,今日终于见到,实是欢喜。方才人多,说话不便,大恩不言谢,这一杯酒,本王便先干为敬。”
自那日崔女被那位姑姑接走后,这一路上,裴世瑜心内的一股气便始终消不下去,将他堵得日夜不宁。时而恨不得当场掉头回转,不去劳什子的青州了,什么婚约,更是可笑,他怎可能还会娶那崔女?就算她是瑶池仙女,他亦绝不会再多看一眼。时而他改念头,觉着就此放过那对男女,岂不是遂了他人心愿?他裴世瑜从来不会做如此的窝囊好人。索性就将崔女娶来,自己不要,晾着也好,反正不能叫别人如意。时而他又恨不能插翅飞去,立刻出现在那些人的面前,好叫齐王那老匹夫知道,他早便看出他女儿与所谓义子之间的私情了。家风不堪至此地步,竟还死乞白咧要将女儿嫁来,当他裴世瑜和裴家为何?究竟是何等厚颜无耻之人,才会有此行径。
便是如此,他一路满腹暗怒,抵达青州,自然不会有什么好脸色。方才那场盛宴之上,见那日那个齐王义子还若无其事来向自己敬酒,心内便在冷笑了。此刻终于等到齐王开口,似要谈及此事了,想必那位姑姑认出他,并将事告知齐王了,如此也好,省去他再费口舌。便勉强压下暗怒,笑了笑,道:“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