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进门,就听见孩子撕心裂肺的哭喊声,随之响起的还有女人的哭喊声和一个苍老的声音的叫骂声。
“哭哭哭,就知道哭,都没点奶给孩子喝,自己还干不了点活儿,就知道哭!”骂人的是他的母亲,哭着的是他媳妇。
吴狗蛋推门进去,吴妈看了他一眼,他手里没钱,捏着的帽子更脏了。
吴妈明显也想骂儿子,又看着吴狗蛋瑟缩的神情没骂出口,转头去骂狗蛋媳妇儿:“都怪你,就知道哭,这天上才下大水,我们家才饿肚子!”
吴狗蛋坐在桌子上,家里凳子被水泡坏了,现在还没修。
孩子哭、女人哭、老母骂骂咧咧,前几天能借的亲戚邻居都借了,才勉强拿到一点粮食,让几口人活到现在。
之后怕是借不到了。
周围好几家,住在村子的最偏僻处,都是这个情况,家里人饿的睡不着觉,总传来小孩子的哭闹声。
还有男人相互安慰:“等等吧,等过个月,工钱下来了就好了,能吃点好的。”
吴狗蛋面色阴冷地看着窗外明媚的阳光,在内心悲凉地补充了一句:“工钱下不来了。”
都被吴老六黑了。
吴老六黑了钱之后,还想娶隔壁村的漂亮姑娘,幸好那姑娘心肠好,没跟吴老六狼狈为奸,还帮着自己去找人。
可是那些人跟吴老六狼狈为奸,他们都要黑自己的钱!
他们都已经那么有钱了,戴着眼镜、穿着新衣服,还要黑自己家救命的钱!
吴狗蛋的视线斜向了家里的唯一一一根绳子。
却是在吴狗蛋走后,吴霜雪相当不满地打断了葛兴琴的话:“怎么能这么说,那是人家的钱,那就该给人家。”
葛兴琴卡在那里,征询的意见看向袁冰。
“霜雪说得没错,该是农民的钱,就给农民,人家也是上有老、下有小的,人家辛辛苦苦干了活,咱们的工程款也发下去了,被吴老六这个黑心的包工头给黑了,也太过分了。”袁冰说道。
葛兴琴受了教训,低下头来:“我是觉得吧……”
“嗯?”袁冰的表情严肃起来。
“我知道了,我改正,之后一定听好他们的意见。”葛兴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