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的最后,也是最最重要的,方知雨在西厢房空空的屋子里放了两张五十两的银票,让木家兄弟自己去取。
她倒是想给金锭银锭,可又担心揣在身上叮当响,影响他们隐藏身形。
她也想多给一些,毕竟是对宋筠有救命之恩,可又怕给多了引起其他暗卫多虑。
最后,她缠着宋筠,让世子亲自赏了些金银,这才作罢。
宋筠沐浴更衣,咳得停不下来,拖着沉重的步子挪到饭桌前。
“父王设宴款待钦差,府中七品以上官员作陪,我以身体不适、不能饮酒做托辞,没留。”
其实这才恰到好处,不然一个病秧子如何能在席间推杯换盏?
身侧没有任何回音。
宋筠一侧头,发现小家伙……居然在啃皇帝赏赐的“枣生贵子”!
他又惊又骇,抢过盘子,“你就吃了?这是给我们煮米饭用的!”
方知雨抢回来,“哎呀,钦差在淮南,你的病就好不了,米饭煮不成的。”
连皇帝都知道他的病圆不了房,才会送“枣生贵子”膈应人。
宋筠:“……咳咳咳……”
咳得猛了,居然吐出一口血来。
方知雨腾一下起身,“你……你怎么突然这么严重了?”
她记得只在锦帕里包了三颗毒药啊!
“你当时的反应可真快。”宋筠顾左右而言他,故意想错开她的思路,“又美又乖巧。”
方知雨拉下脸,“少讲不正经的,快去床上躺着。”
她伸手来扶,宋筠干脆地歪在她肩头,瞧见裙摆上的荷花,笑道:“世间花色不及你,天下女人也不及你。”
试问这世间有几个女子,能在千难万险之时替他挡在身前,又能与他同进同退?
方知雨根本没把好听的话听进去,将人安置到床榻之上,想召府医来瞧,又怕引起钦差多疑,只得让石头寻解药来。
可内心依旧惴惴不安:“为什么这回这么严重啊?”
宋筠咳嗽了两下,用尽一切压制下去,“好些日子没吃了,这回一口气吃三颗,相当于突然中毒。”
等待解药的过程里,方知雨焦躁不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