旧波澜不惊，却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讥诮：“王爷龙体为重，臣妾会为王爷研制些滋补的丹药，以免王爷……亏损过度。”
“你……”谢淮安一口气堵在胸口，险些背过气去。
这女人，分明是在拐着弯骂他不行！
“王妃可真是……贤良淑德！”他咬牙切齿，从牙缝里挤出这几个字。
苏凝芷微微福身，脸上依旧挂着那万年不变的淡然笑容：“王爷谬赞。”
谢淮安越看她越觉得心烦意乱，却又不知该如何发作，只得烦躁地挥了挥手：“行了，你退下吧。”
苏凝芷转身离去，没有半分迟疑，裙裾划过光洁的地面，如同一片飘落的雪花，无声无息。
“什么？王爷要纳萧家小姐为妃？”碧玉整理药材的手一顿，惊呼出声，“这……这如何使得？王爷先前在靖王府时，不是不愿纳妾吗？”
当时何婉珍、二公主费尽心思也未能如愿，何太妃更是拿他没法子。
苏凝芷停下熬药的动作，轻揉眉心，语气苦涩：“帝王家，哪有不纳妃的？他若登基，后宫岂能空虚？就算他想，也堵不住悠悠众口。”
想起谢淮安曾许诺的一世一双人，如今看来，也不过是镜花水月。
一阵刺痛袭上心头，她默默垂眸。
碧玉见她神色黯然，心中不忍，试探着问道：“王妃，您打算如何？”
苏凝芷没有立刻回答，目光飘向窗外，良久，才收回视线，眸色一片清冷：“还能如何？等他康复，我便带着瑾儿离开，从此互不打扰，已是最好的结局。”
碧玉闻言，长叹一声：“王妃，您这是何苦？王爷先前明明对您情深意切，还说要与您白头偕老……”
“白头偕老？”苏凝芷自嘲地笑了笑，眼底闪过一丝凄楚，“碧玉，你不懂。我们之间隔着太多东西，‘白头偕老’这种承诺，于我们而言太沉重了。如今这样，未尝不是件好事。”
她垂下眼帘，遮住眼底翻涌的酸涩。
从前的她，可以不顾一切地讨好他，亲近他，只为换取他的一丝信任。
可如今，她早已心力交瘁，没了那份勇气，也没了那份心力。
苏凝芷熬完汤药，正准备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