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呀,这哪好意思。”

    马良兴奋地搓搓手,但让他拒绝,还真是拒绝不了,于是只能说:

    “那赶明儿过来的时候,我再给你带几条上好的咸肉来,过几天我们店里还要来点从云南山里收的土腊肉,香着呢,给你们弄条腿尝尝。”

    “没问题。”许夏笑了笑。

    朋友嘛,就是这么有来有往,有时候不必太计较细枝末节,生意亦是如此。

    两个人又转了一会儿,太阳已经高高升起,竹林中的温度也越来越高,于是他们便赶紧上车往山下开去。

    车刚在小院门口停下,还没进门呢,浓郁至极的鲜香已经顺着烟道飘了出来,萦绕在附近,差点把马良给香一个大跟头。

    他不好意思地拍了拍裤脚,这才和许夏一起走进门去,这时候许得宝正端着大砂锅出来,笑着说,“快洗洗手开饭了。”

    待人坐齐了,许得宝便隔着毛巾掀起盖子,抬手的刹那,蒸汽裹挟着醇厚的鲜味儿扑面而来,汤色如琥珀初凝,带着淡淡奶白色,上面还飘着几许金亮的油花儿。

    来者是客,许夏先给远道而来的马良舀上一碗,连汤带笋带肉,马良小心翼翼地接过来,带着一丝虔诚。

    他深深吸了一口气,然后才拿起汤勺先舀了一口汤送进嘴中,入口的一刹那,顿时满足地眯起眼睛。

    笋的鲜甜,咸肉的咸鲜,排骨的浑厚,在一个多小时的文火慢煨中早已水乳交融。

    先是清冽如山泉的鲜直冲天灵盖,继而醇厚的肉香才在舌根缓缓铺开,最后喉间浅浅泛起一丝回甘,仿佛整个淋漓春色都在这方寸碗中苏醒。

    绝,实在是绝。

    马良慨叹一声,喝罢了汤头,这才用筷子衔起一块嫩生生的竹笋,象牙白的断面似乎还带着山涧的灵气一般,水灵又鲜嫩。

    他轻轻咬了一口,舌尖轻触时先感受到一股脆生生的阻力,继而又迸发出清甜的汁水,每一寸纤维里似乎都藏着被晨露浸润过的草木香,咬下去竟有嫩梨般的细腻。

    即便在尝生笋时已经惊艳万分,但没想到经过细细烹饪之后,这雷笋居然能有这般绝妙的口感。

    “老伙计,你这功力不减啊,就算跟了你好些年,但大华他们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