计算机研究所大门口,停着一辆212吉普车。
一名二十多岁獐头鼠目的年轻人一边叼烟,嘴里一边哼唱来自港城的靡靡之音。
“舅舅,这边。”
看到刘忠义的身影,年轻人丢下嘴里香烟大喊了两声。
刘忠义板着脸走到年轻人身前,训斥道:“张建设,上班时间你怎么跑到这里了?还把你们单位的车开出来?”
“你给我老实点,我求爷爷告奶奶才给你找了这份新工作,你要是再干不长,爱找谁找谁去,我可不管了。”
面前的张建设是刘忠义的远房亲戚,从辈分上说属于他侄子。
十几岁时,张建设来燕京讨生活。
那天开始,刘忠义多了个不省心的晚辈。
连续找了多份工作,每次张建设都干不长。
别人眼中千金难换的铁饭碗,到了张建设手里说扔就扔。
不是无故旷工,就是和厂里领导发生冲突。
即使八面玲珑,善于和人打交道刘忠义,也架不住外甥一次次地打他脸。
“舅舅,我是来给您送礼来的。”
“送礼?”
刘忠义撇了撇嘴,数落道:“你省点心,别让我再跟着你操心,我就谢天谢地了,你一个司机每月收入仅有五六十块,给我送什么礼?”
“舅舅,你也太瞧不起人了,那句话叫什么来着,士别一年……”
“那叫士别三日刮目相看!”
张建设丝毫没有理会刘忠义的冷嘲热讽,打开吉普车后门,一台进口电视机赫然摆在后座。
“你是从哪弄到的彩色电视机?!”
刘忠义用力擦着眼睛。
眼前电视机是索尼公司的新款彩色电视,价格高达1900元。
“舅舅,这些年你对我的照顾,我一直记在心里,电视机当是我孝敬您的礼物。”
“小兔崽子,你不会是干了不该干的事情吧?”
刘忠义确实很想要这台进口电视机,又担心东西来路不正。
上面领导不止一次地透露出风声。
只要刘忠义不犯错误,明年很可能会再进一步。
这种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