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李季安轻轻关上房门,云宗玥的眼泪才一滴滴流下来,越来越多,打湿了枕头。她抚摸着李季安的枕头,贪恋着他留下来的温度。
云宗玥摸到了柔软的纸张,她坐起身来,发现是一张平安符,三块金锭和两封信。信不知道他在什么时候写好的,一封信给她,叮嘱她顾好自己,以及对符道的心得;另一封是给王道林的,她便没有打开,天亮后就设法传给王道林。
李季安靠在门后,听到了云宗玥的啜泣。他很心疼,也想回去抱抱她,又怕进去了就出不来。直到窸窸窣窣拆信封的声音传来,暂时分散了云宗玥的注意力,他才悄无声息地离开。
他怕离开的马蹄声让云宗玥心碎,给四只马蹄都包了厚厚的棉布,拉着缰绳转过这条小巷,才敢翻身上马,快速离去。
他也算曾经深入南蛮,路不难找。但让他不安的是,他才进来两日,就迎面撞上了蛮王的先锋军。这说明自己来晚了,对方已经完全起兵。
身为大修行者,他的反应远超普通人,加之此处依然属于南蛮,领头的先锋大将散漫得过了头,居然没有派出斥侯先行探路,这给李季安的活动带来了极大的便利。他胯下的坐骑不是军马,生怕嘶鸣声惊了对方,他只好骑远一些,自己再步行折返回来。
他大致估算了一下,这支先锋军大概两千人左右。对于一个人口匮乏的部落来说,这完全是大手笔了。令他想不通的是,师父已经明确警告过蛮王战狂澜和军师沐黎,他们也不像是不识抬举的人,怎么又突然出兵,不惧师父?难道他们有了什么消息,确认师父不会出手干预,还是师父出了什么意外?
想到这里,他不免有些紧张。不过转念一想,可能是自己紧张过了头,师父是什么人,还有谁能加害于他?
随军的巫师和蛊师境界不高,发现不了他。于是他决定前往蛮王的中军,一探究竟。为难的是,他这中原人的面貌和南蛮部落的人完全不同,口音也迥然相异,不太好伪装。他只好简单化装为猎人,把脸涂黑一些,尽量不要和南蛮的士兵相遇。
遇到了,肯定是要动手的,动手就意味着暴露,暴露之后就会有侦查和清剿,收集信息的难度和危险度就大大增加,这对一个斥侯来说简直是噩梦。
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