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事就好,无事就好…”

    弘历长长的出了一口气,一时竟觉得有些乏累袭来。

    富察琅嬅见状,又道“王爷一路急行,想必累着了吧?这生孩子也不是一时半刻之事,不如先坐等吧?”

    弘历点了点头,正要走到屋中坐下。

    只是一转首,才终于看到了地上跪着的珂里叶特氏。

    眉头一皱“海兰怎的跪着?”

    海兰并不是个善于言辞之人,更别说在她一向恐惧的弘历跟前。

    是以只低着头,一声也不吭。

    富察琅嬅神色闪过一丝不明意味。

    跟着开口道“王爷,海兰说错了话,妾身才罚她在此,不过一番惩戒也便够了,海兰,你起来吧。”

    “谢福晋。”

    海兰一声几不可闻的谢恩声出口,跟着又站起了身。

    弘历此刻满腹心思都在青樱的孕事之上,自然也没有那个意思,非要问一问海兰为何被罚跪。

    兀自走到一边坐下,再不多言。

    产房之中,青樱被剧痛折磨的有些昏沉。

    脑中不知为何,又开始想起从前的那些事情来。

    自己当年生大皇子时,好似也是这般的疼痛难忍。

    可是自己的孩子,死在了那样一个雨夜。

    自此深宫多年,自己膝下再无所出。

    那个雨夜,似刻在自己心中一般,从无全然忘记的时候。

    可到底时隔多年,真要一一回想,自是无法纤毫毕现。

    但想不到如今再有了诞下自己孩子的机会,却又让自己将从前的细枝末节,再度翻腾出来。

    身体的痛苦,比不上心头的剧痛。

    青樱也好似被这些记忆,折磨的气力少了三分。

    瞧着青樱的脸色愈发苍白,惢心心中急切万分。

    顾不得什么主仆规矩,手中捏着一片府医切下来的参片,强行塞入了青樱口中。

    “主子,嬷嬷说看到小阿哥的头了,主子再加把力,小阿哥就要出来了!”

    青樱双手紧握,额头青筋毕现。

    跟着终于一声尽是痛苦的尖叫,而后只觉得身下一滑,整个人都松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