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一会儿,皇帝和凌云彻上了榻,灯火被一一吹灭,那剪影也随之消失。
如懿站在原地,任由夜色将她的身影吞噬,连江与彬偷偷从后门进了惢心宫里都没发现。
次日一早,长春宫的气氛有些微妙。
富察琅嬅僵硬着身子,有些紧张地俯视众妃,确定在座的姐妹都是姐妹后,悄悄松了一口气。
“容佩,除了皇嗣发烧留下照顾的惢嫔、禁足的恪贵人和海常在,嫔妃们都来齐了对吧?”富察琅嬅问道。
“不,还有一人。”容佩说道。
富察琅嬅一口气差点提不起来,紧张得脖子都绷紧了:“还有哪一位没来?”
容佩回道:“环常在来请安途中不慎崴了脚,刚才派了宫女来,说是肿得厉害站不起来了。”
富察琅嬅不禁拿起手帕擦了擦汗:“哦,哦好的,让她好好休息吧,伤筋动骨一百天呢。”
说完,她马上吩咐道:“既然人齐,把门关了吧。”
嫔妃们已经收到消息,个个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想问凌答应的事,又不好意思开口。
“那个……”苏绿筠情不自禁看向如懿,“娴答应……本宫觉得那个……”
如懿重重盖上茶盏盖,发出清脆响亮的声音,毫不客气地向苏绿筠问道:“纯贵妃,请问您有什么事吗?”
苏绿筠马上退缩了:“不,本宫只是觉得您今天戴的绢花很好看。”
如懿嘟着嘴唇,一字一句:“再好看,也要皇上喜欢才好。”
苏绿筠不说话了,长春宫又陷入一种尴尬的沉默。
高晞月也想问,但她觉得太监一人分饰两角伺候皇上也太毛骨悚然了,她觉得开口问都会脏了舌头,只好把目光投向皇后,问道:“皇后娘娘,那个……”
富察琅嬅也想把话题抛给别人:“慎妃,那个……”
阿箬问道:“皇后娘娘,那个是什么那个呢?”
坐在旁边的顺嫔刚解除禁足,帮皇后回道:“那个……呃,就是那个……那个!”
庆贵人也搭腔道:“对,就是那个,那个!!”
整个长春宫陷入奇怪的复读,不停响起“那个那个那个那个那个那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