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别说话。”严学奇沉声道,“伤到骨头了?”
花鸡轻轻点头,用眼神示意前方,“得快点走……他们在找我。”
严学奇了然地点点头,“放心,今晚就带你离开这鬼地方。”
花鸡突然抓住他的手臂,力道大得惊人:“先……去接我老婆……”
……
五天后,一辆银灰色面包车停在山路拐角处,隐在几棵桉树的阴影里。
车身上的划痕和凹陷显示它的历史不短,但引擎声平稳,轮胎新换过。
花鸡坐在后排,怀里抱着一个骨灰盒。
盒身很简单,只有边缘处一圈浅淡的花纹。
骨灰盒很轻,却像有千斤重,压得他喘不过气。
孙巧的面容在脑海中清晰如昨。
他低头看看自己缠着绷带的胸口。
肋骨的疼痛早已不算什么,内心的空洞才是永远无法愈合的伤口。
严学奇坐在副驾驶,摇下车窗点了根烟。
青白的烟雾从窗缝飘出,迅速被微风吹散。
他没回头,但从后视镜里一直观察着花鸡的状态。
小陈握着方向盘,年轻的面孔紧绷着,眼睛不停扫视四周。
车内沉默了很久。
“时间不早了。”严学奇掐灭烟头,扭过身子伸手从脚边拎起一个黑色帆布包。
拉开拉链,从里面取出两把黑星手枪,还有几个弹匣。
动作利落地检查了枪膛和扳机,然后递给花鸡一把。
“这两天我打听清楚了。”严学奇挑了挑眉,“钟建强这狗日的装模作样出了五十万悬赏,实际上躲在家里不敢出门。他院子里十多个人,门口还有车守着。”
花鸡点了点头,目光依然停留在骨灰盒上。
“你知道我不喜欢问这种问题,但我还是要问……”严学奇顿了顿,“你真准备好了吗?”
花鸡抬起头,眼神平静得有些可怕。
他点了点头。
“妈的。”严学奇突然提高音量,“你就这么点出息?就会点头?”
“我问你话呢!你准备好了吗?”严学奇脸上浮现出不耐烦的神色,眉头紧锁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