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命运纵然再怎么折腾这位满腔热血的勇士,但也似乎也有过回光返照的时刻。
嘉泰三年,六十四岁的辛弃疾被主张北伐抗金的主战派启用,被任命为绍兴知府,兼任浙东安抚使。
浙东安抚使是一个主管军政事务的大员,这让辛弃疾精神一振,雄心再起。
第二年,他晋见宋宁宗,极力向皇上灌输金国“必乱必亡”的历史趋势。
宋宁宗头脑一热,命他到抗金前线的镇江当知府,并赏赐他一条表示政绩显著的黄金腰带。
但最终又是个昙花一现的短暂梦幻,任凭辛弃疾怎样摩拳擦掌、跃跃欲试,朝廷就是不下达让他统兵打仗的命令,而始终让他处于“江头未是风波恶,别有人间行路难。”
就如同他自己在《鹧鸪天·送人》里所写的尴尬境地:
“唱彻《阳关》泪未干,功名馀事且加餐。浮天水送无穷树,带雨云埋一半山。今古恨,几千般,只应离合是悲欢?江头未是风波恶,别有人间行路难!”
这一次,辛弃疾不愿意再当傻瓜了,他已经十分明白,此生不可能在“了却君王天下事”中赢得生前身后名了。
在“平生塞北江南,归来华发苍颜”的现实面前,他早已忍痛割去了那些已经烙印在自己心肝上的,被金人占领着的山河的名字,把“梦里挑灯看剑”变成独自珍藏的一个美梦,然后彻底皈依文学,在“听取蛙声一片”中写诗填词了却残生。
所以,当他再被任命江陵知府、兵部侍郎等官职时,想都没想,就一口拒绝了。
他开始对自己这根废柴进行改造,殚精竭虑地寻找着怎样用诗词撩拨读者的g点。
“明月别枝惊鹊,清风半夜鸣蝉。稻花香里说丰年,听取蛙声一片。
七八个星天外,两三点雨山前。旧时茅店社林边,路转溪桥忽见。”
——《西江月·夜行黄沙道中》
“茅檐低小,溪上青青草。醉里吴音相媚好,白发谁家翁媪?
大儿锄豆溪东,中儿正织鸡笼;最喜小儿无赖,溪头卧剥莲蓬。”
——《清平乐·村居》
读这样的词,你会发现,它和辛弃疾的人生一样,是他那一把双刃剑的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