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洛眼看裘三一点点地忽悠人,又把人家甲士问得好生尴尬,她生怕弄巧成拙,连忙道:“校尉别浑说,这是人家自带,好几户人家给帮忙凑的,自然日夜擦拭,十分爱惜。”
甲士感激不尽地看了眼明洛:“正是。”中军有领好兵器的事儿怎么能够和辅兵营的军官说呢?
引发矛盾闹事算谁的?
裘三则趁此机会彻底跨入了中军的地界,假模假式地融为了一体,明洛瞄着他身后的小包袱微微一惊。
“我先给裘校尉换药了。”
直到走得远了些没了人,明洛方匆忙拽过裘三身后松动的包袱,低声问:“出什么事儿了?”
“是因为裘某平日的一点良知和知恩图报之心。”裘三概括道,“被在你帐外窥探的歹徒瞧出了猫腻。”
明洛花容失色,面罩上方的眉眼极其灵动地跳了跳:“你莫非和他摊牌了?”这不理智啊。
不像是擅于权衡利弊游刃有余的老兵油子裘三干的。
与此同时,明洛不免想到了她预设里的最坏情形,即裘三为了得到齐王的赏识准备收拾她。
虽说这中间搁着一百个姜胜之,属于可能性上微乎其微的那种,但不排除有发生的可能。
“他看出来了。因为裘某帐里的桌案上摆放了这个。”裘三直接把白瓷瓶还给了她。
明洛感受了下瓶身上的温度和汗意,莫名叹息了片刻,将心头上对裘三的疑虑尽数驱散开。
“这处不是说话的地儿,我们往帐里去。”明洛大方邀请裘三往医务帐里安顿。
“成,裘某来投奔你了,不想被抓去伺候畜牲。”裘三松了松筋骨,他这把老骨头真经不起折腾。
“赶紧拿出个对策来。”
明洛回到大营时,正好姜胜之略有郁郁地从另一个方向过来,她留意了眼,似乎不是姜胜之所在的营地。
他打哪儿回的?
去寻陶大了?
真是冰雪聪明如她,姜胜之一和她打照面,便简而言之:“他说是没那个心,直接拒了。”
“有留其他暗号吗?”明洛没什么失望之色,寻常士卒都不愿和齐王硬碰硬,这是正宗取死之道。
“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