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轻鸿心态格外的好,并没有因为半夜走水就吓得睡不着。
相反,在揽翠楼里,她睡得更为沉香。
倒是白露和霜降两个人,不敢再有睡意,轮换着守到了天亮。
“二妹妹,我听说半夜里火烧了琳琅苑是不是真的?”
荣庆堂里,沐清如坐在陈老太太身边,一双妙目里满是幸灾乐祸。
二夫人没好气地瞪了一眼女儿,昨日答应自己好好的,不会再和沐轻鸿冲突,今儿就如此。这女儿,心机浅薄得不似自己的孩子。
沐清如往陈老太太身边靠了靠,假装没有看到母亲警告的目光。
“到底怎么回事啊?”陈老太太冷冷地扫过沐轻鸿,“琳琅苑一直好好的,怎么二丫头才回来住了两天,就走了水呢?”
“母亲,是这样的。”二夫人无奈,起身回道,“我一早就拘了琳琅苑里服侍的人来问,是有两个粗使的婆子,琳琅苑后头的枯枝败叶没扫干净,昨儿下了灯不知哪里来的火星子溅了上去,就引了火出来。原是无意的。”
沐轻鸿觉得,这解释还不如不解释。
无意的,意外。
她垂下头,掩去嘴边的嘲讽。
坐在陈老太太另一边的沐骄阳呵呵冷笑,“这也有意思。枯枝败叶就在那里,多少年了相安无事的。有的人一回来,就引了火哪。可见这人,怕是不详啊。”
“骄阳!”
二夫人大喝一声,“这也是你做哥哥该说的话?”
她简直要被这一双儿女气坏了。
见她呵斥自己心爱的孙儿,陈老太太不高兴了。
“你大呼小叫地做什么?”陈老太太沉着脸,“骄阳又没有说错!二丫头,本来就是个天煞孤星的命格!她爹娘兄长……”
“啪”的一声脆响,陈老太太没说出口的话尽数噎在了喉咙里。
她茫然地转了转眼珠儿,似乎不敢相信竟然有人敢在荣庆堂里朝着她摔杯子。
沐轻鸿接过白露递过来的帕子擦了擦手,缓缓起身。
“老太太,我叫您一声祖母,是看在我已经过世的祖父的面子上。但您这样诋毁我,甚至辱及我的父母兄长,是否有些个为老不尊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