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亲！”
心里早有准备，沐二老爷就站在陈老太太身后。
老太太往后一倒，他伸手便接住了。
沐轻鸿喊了声“祖母”，也不用人扶着，提起裙摆几步跑到了陈老太太跟前，从鬓发间扒下金丝为蕊红宝石为芯儿的海棠花簪，眼疾手快地扎在了老太太的人中穴上。
“哎……”沐二老爷都没来得及阻止，便看到赵老太太嘴唇上面渗出了殷红血珠儿。
陈老太太啊呦一声，痛得清醒了过来。
沐轻鸿往后退了两步，惊喜道：“祖母醒了！”
“你……”陈老太太睁开眼睛，就看到了沐轻鸿那张带着些许羞涩的清丽面庞。
她觉得鼻下剧痛，伸手一抹，见了血渍，又看到沐轻鸿手里捏着的簪子上还拈着血痕，顿时大怒。
待要开口责骂，沐轻鸿眼圈一红，“祖母年纪大了，便是担心大姐姐，也该先保重自己才是。若是因大姐姐令祖母有个好歹，大姐姐心里可怎么着呢？”
赵老太太想起方才见到沐清如的情形，也顾不得沐轻鸿这一扎之仇了。
“如儿！”
她慌忙推开了儿子，再次撩起锦帐。
“这是怎么回事哪？”瞧着蜷缩在床角，双手掩面的孙女，那及腰的秀发只剩下了一半，另外半边却是光秃秃的，陈老太太心都要碎了。
“别过来！”眼看着陈老太太颤颤巍巍地伸出手要来抚摸自己的头发，沐清如崩溃哭喊，“也别看我！”
沐清如觉得自己是真的要疯了。
明明昨晚睡下前，她还是好好的。
打小儿她就极为重视自己的美貌，京城里一到了冬日便又干又冷，她每日都要用太医特意拟好的方子保养肌肤，润泽头发。
这一头鸦羽似的长发，一直是她十分得意的。
一觉醒来突然就变秃了，这叫沐清如无论如何不能接受。
她将自己窝在床角，整个人都缩进了被子里，呜呜咽咽地哭着。
这般模样，叫陈老太太和二夫人看了又是心疼又是着急。
“如儿，别哭了。”二夫人侧身上床，想要拉开被子，却被沐清如在里面死死地拽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