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争执两句，林识意脸色已变，可刘知鸣单手负在身后，微微仰首，脸色如常。
他回答：“不是我草菅人命，而是她自己不想活了。林姑娘，刘某并非圣人，只是她想要什么，我帮助她罢了。我刘某双手干干净净，并未沾染鲜血。”
“她一死，大理寺深陷其中，御史台不会放过他们的，闹起来，谁不知道云安做的事情。天子长女，谋杀亲夫，将丈夫的骨肉送给自己婆母食用。”
“你以为张夫人还想活吗？花信之年守寡，含辛茹苦地将儿子抚养长大，盼了多年，一举中榜。张唯墉那么年轻，你知道一次便中榜的分量吗？他将会入翰林，脚踏实地，前途无限。”
“天下寒门学子出身的大人们怎么会放过她。”
林识意艰难地吞了吞口水，道：“我本准备将她送回故乡，派人护送，我可以让她活下去的，刘知鸣。她是张唯墉的母亲不假，可她也是一个人，是一个自由的人，哪怕没有儿子也会活下去。”
“你要她怎么活？食子之肉，怎么抬得起头？”刘知鸣语气阴狠，“林识意，你该知晓谣言的厉害，你曾经不也深陷其中，毫无退路，不是吗？”
“你……”林识意莫名一颤，不可置信地看着他，“你说什么？”
刘知鸣目光凝在她苍白的面上，深吸一口气，道：“是我失言。”
“不，你在说什么？”林识意抓住他言辞上的漏洞，“你知道什么？”
“我只是知道你苦苦追着云安不放的理由罢了。”刘知鸣微笑，抬手整理自己的衣襟，衣冠鲜亮，对上她的眼睛，“林识意，我是让一个有死志的人发挥最后的作用罢了。”
他没有杀人，也没有害人之心，只是稍稍推动一把罢了。
他说：“你确信将张夫人送回去后，她会如你愿，好好活下去？”
“可这是一条人命。”
“是啊，一条人命。”刘知鸣悲悯而叹，露出冷厉的一面，“林识意，她不是我杀的，我没有你想的那么残忍。但我有办法，将此事闹大，你别沾手了，好好养身子。”
他的话里有话，让林识意打起精神，“你是什么意思？”
“字面意思。林姑娘，灵堂资助我，我便要代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