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酒也是一怔,想起在裂谷之中,自己遇险,他完全可以独善其身,袖手不管的,却冒险将自己救起,差点就被恭王发现行踪。
莫非,两人以前曾相识,只不过,关于他的所有一切印象全都被前世记忆覆盖了?
她正色道:“今日女儿差点葬身谷底,绝非女儿家口舌!督主掌管猎场防守,过问也是理所应当。”
然后出言试探:“再说他充其量也不过是个宦官,无背景,无依靠,不过依仗救驾有功罢了,哪有这样可怕?”
温御史轻哼:“他从进入内监,到如今的权倾朝野,执掌百官生死,仅用了五年的时间,谁敢小觑?
救驾也不过是个机缘而已。此人擅于读心术,最会揣摩圣意,而且城府颇深,精于算计,切记敬而远之。”
父亲对顾长晏的评价,与前世里温酒对他的印象截然不同。
前世里,因为温梨的原因,自己与他也有不少交集。
印象里,聪明但不算计,略有一丝忧郁但不阴郁,虽说战场杀敌无数,但干净明快,不带血腥杀气。
那个,没了那个东西,对于男人而言,变化就真的这么大?
父女二人说几句闲话,温御史不便久留,离开西营。
温酒迷迷瞪瞪眯了一会儿,醒来天色已经透黑。
外面有尖细高亢的声音通传:“皇上驾到!”
帐外众人山呼万岁。
温梨躺着没动地儿。
营地不大,驻扎着大大小小的帐篷,西营是女眷们暂居之所,皇帝的御驾就停在了温梨的帐篷不远。
外面瞬间安静下来。
她隐约能听到皇帝低沉而又威严的声音,然后顾弦之压抑不住激动与喜悦,高声向着皇帝谢恩。
紧接着,人群就是一阵欢呼,就像是热锅突然沸腾起来。
温酒实在按捺不住好奇心,忍着疼痛从草榻上起身,走出帐篷。
透过帐篷间的缝隙,可以看到象征着帝王权威的明黄华盖,手持红缨,威风凛凛的御林军,明晃晃的盔甲闪耀着跳跃的篝火。
空旷的草地之上,同样铁甲红缨的羽林卫策马疾奔到跟前,从马背之上掀下一匹血淋漓的野狼,然后急速调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