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王不要忘了,上次温梨说皇帝会来营地,果真就说中了。”
恭王轻嗤:“此女我瞧着言谈举止都十分小气轻浮,与她姐姐相比,略逊一筹。你玩玩可以,若想娶她做世子妃,父王不答应。”
顾弦之颇不以为然道:“可我现在绝不能疏远她。”
“喔?”恭王讶异挑眉:“此话怎么说?”
“我现在只能命人四处散播我与温梨的谣言,让别人全都认为,我与她是在禁地私会,为了顾全她的名节,才无法自圆其说。希望如此削减一点皇帝的疑心。”
恭王蹙眉沉吟:“勉强倒也是个办法,这温梨那日也出现在禁区,她可是最好的证人。只要哄着她点头,此事的确有转机。”
顾弦之烦躁道:“只盼着能真的找到赤狐,讨好太后,儿子这场狩猎,才不会空手而返。”
翌日清晨。
深秋的寒露映射着东方破晓而升的初阳。
狩猎的人群已经整装待发。
皇帝大概是因为淑妃的死,而终于消了气儿,今儿骑在马背之上,格外兴致勃勃。
他甚至对于今日的狩猎许下了诱人的奖赏,对于今日收获猎物最多,最勇猛的勇士,将御赐金弓一把。
骑射之术最佳的女娘则赏赐金刀一柄。
大家全都跃跃欲试。
温酒已经记不清,上一世睿世子究竟是哪一天捕捉到了红狐。
只清楚记得,那一日,百官溜须,说此乃祥瑞之兆,皇帝与百官君臣同乐,宴饮到了深夜。
顾长晏那日因为一举夺魁,得了皇帝赏赐的金弓,当场封为定北将军。
他少年得志,被灌得酩酊大醉,不知道怎么就闯了温梨的帐篷。
在继母沈氏咄咄逼人的一番闹腾之下,不情不愿地,娶了温梨。
会不会,就是今日?
想到这里,温酒的心跳顿时快了一些,在人群里寻找温梨与顾长晏的身影。
温梨今日一袭红衣,脚蹬羊皮小靴子,如缎秀发用红菱束在头顶,发尾披散,格外英姿飒爽。
她的目光追随着顾弦之,两人目光偶尔交汇,心照不宣地相视一笑,有一种志在必得的成竹在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