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酒也端坐着没有动,只是用春笋一般的指尖拈起一粒怪味胡豆搁进嘴里,然后犹豫了一下。
“当时害怕得厉害,我也忘了是左手还是右手。”
“那就两只手都别要了。”
男子说得轻描淡写,就好似砍一只手,就跟家常便饭一般。
温酒摇头:“算了,反正没摸到。”
“好,那就留他一条性命。”
“督主大人心真好。”
这一声督主大人,就如惊雷,完全就是救了其他人的命。
众衙役正心底里暗自嗤笑这男子狂妄,打算一拥而上,先给他一通杀威棒。
听到温酒的话,打量这临窗而坐的男子,一身草菅人命的气度,还有清贵绝美的容貌,这世间,除了那位令人闻风丧胆的九千岁,还能有谁?
难怪,一进茶舍,便是这样死寂。
谁敢在他老人家面前造次?
顿时,手里的家伙全都掉落在地,“噗通噗通”的,乌泱泱跪了一地。
“督主大人饶命,我等有眼不识泰山,求督主大人高抬贵手。”
顾长晏不耐烦地皱眉:“吃个茶都不清净,你还真是是非精。”
这也能怪我?难道不是你该自我检讨一番吗?
你瞧瞧,这都是你们朝廷重用的官员,调教出来的手下啊。
温酒对那些狐假虎威的小吏道:“都还留在这做什么?听不懂督主大人的话吗?”
小吏们一个比一个溜得快。
临走的时候,还不忘将那只断手捡走。
店里伙计顿时扬眉吐气。
跟着原来的老板,受这群人的窝囊气受多了,比孙子还要孙子,今日简直大快人心!
自家东家竟然这么大有来头,识得当今九千岁,日后自己的腰杆都挺起来了。
谁还敢到兰亭序生事?揍他呀呀呀呸的!
有胆子大的,立即低头上前,将地上血渍擦拭干净,然后退下。
温酒主动给顾长晏倒了一盏茶。
心里何尝不是心惊肉跳,跟敲鼓一般?只不过强作镇定罢了。
谁知道这厮如何一声不吭地突然而至?
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