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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片刻功夫,跟前便围拢了一群茶客,全都屏息凝神,望着顾时与手中的狼毫,暗自赞叹不已,谁也没有说话。
整个茶楼里鸦雀无声。
“不错,的确有长进。”
人群之后冷不丁的有人夸赞,显得有些突兀。
顾时与听到这个声音,手一抖,笔锋便拐了弯。
有茶客十分不满地揶揄:“是谁这么大的口气?这位可是鼎鼎有名的睿世子,在书画上面的造诣在上京可以说是首屈一指。谁能有资格这样点评?”
“就是啊,如此托大,人家正专心作画,你这一嗓子,吓了人家一哆嗦。”
众人你一言我一语地谴责这人。
温酒与顾时与三人扭脸,待到看清此人时,又被吓了一跳,忙不迭地就跪下请安。
“臣女温酒参见皇上,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悄咪咪地出现在人群后面的,正是当今皇帝,还有顾长晏,以及温酒的老爹温御史。
皇帝一身深紫色便服,足蹬黑锦朝靴,头戴紫金八宝冠,威严之中带着逼人的贵气。
他老人家怎么一声不吭就来了?
茶楼里的茶客全都大吃一惊,适才出言谴责的两人更是吓得匍匐在地,连连请罪,头都不敢抬。
皇帝抬手:“朕今日微服私访,到府衙寻人不遇,特来此讨一杯茶喝,你们不必多礼,全都平身吧。”
大家谢恩起身,自觉立在一旁,低垂着头,却偷偷地往皇帝身上瞄。
皇帝上前,看一眼顾时与的画,微微颔首:“不错,这意境与这茶楼正相配。就是这心性与定力尚需磨练。”
顾时与惭愧道:“臣惶恐,骤然听闻皇上您的声音,的确失态了。”
皇帝端详那顿笔处:“不过还好,可以补救,你继续,朕不打扰。”
顾时与谦让之后,再次提笔,将画画完,题上小字,加盖自己的印章。
皇帝扭脸问身后顾长晏:“朕记得,你的画也自成一派,极有特色,今日何不也露上一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