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之气,缓慢苏醒。
雕刻上锈蚀的龙鳞泛起幽蓝光泽,石龙睁开竖瞳,捆仙锁在龙爪游动间不断震颤。
太一不聿颈间锁链骤然收紧,白骨森森的胸腔发出令人牙酸的磨骨声。
语调不稳,“师兄急了?”
他疼到发抖,可嘴角却向上扬着,笑意像淬毒的刀刃,\"师兄在怕什么?”
这具皮囊仅剩些许血肉挂在白骨上,血脉之力已然无法施展,就连血液都快要被吸干殆尽。
烛钰看着他,倒是不担心他翻出什么风浪。
“我原本不想如此对你。”
可若是他把算盘打到别人身上,那就不行了。
是只烛钰并未料过,太一不聿接触那个所谓的‘旁人’,先前可能带有报复的想法,现在却不一定了。
他思索着,徐徐说道,“太一血脉,逆天而行,或许不应存在。”
话音落下,孤台上传来低笑,太一不聿说,“我身上可没血了,你若觉得太一血脉逆天而为,那边先把外面的天脉都杀光才行。”
烛钰充耳不闻。
转身走出缚龙阵,一路向外,后殿里已经跪了一个人。
鹤仙童子看他出来,在他身侧低声。
“殿下。”
他挥手隐去巨石门,淡淡开口,“什么事?”
“玉珩仙君要您去一趟。”
烛钰微微蹙眉,他问,“玉笺走了吗?”
“回殿下,已经离开仙域了。”
那他今夜就可以去寻她了。
烛钰若有所思,停顿片刻一脚踏入金阵。
可最终,并未去成。
曾经西王母镇压在瑶池底部的上古神器突然翻转,归墟镜中映出的并非天界盛景,而是天河水倒灌,众仙集体妖化堕魔的诡谲景象。
千年未结果的蟠桃母树结了臃肿的树瘤,诞出邪胎。
玉珩仙君即将动身前往无尽海固阵,瑶池位于昔日神山昆仑,在西荒深处,他命烛钰去查探归墟镜的异相。
烛钰静静站在台下,听完师尊的吩咐。
他沉默良久,迟迟没有开口。
“烛钰。”玉珩仙君问,“你有何顾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