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飘着一层薄薄的油花。
玉珩耐心将那层薄油细细撇去,合上盖子时,目光望向庭院上方的溶溶明月。
今日初一,是朔日,只有一弦银钩。
是缺月,并不圆满。
昏暗的月光洒在他的侧脸上,映出一片清冷的底色。
玉珩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手腕上那根夫人给他戴上的锦绳。
听玉笺说,戴上这种姑娘家的东西,别人一眼就会知道他是有家室的男人,便不会再轻易靠近他了。
可惜细细的编绳不算她亲手编完的,她只编了一半就没了耐心,剩下的部分是玉珩依着她的样子,一点一点编好的。
她总是有许多琐碎而新奇的想法。
却也总是耐心不足。
倒是无妨,有他在。
玉珩指尖抚过绳结,将那些散乱的、飘忽的念头,一点一点拉回来,最终思绪归于平静。
空无一人的庭院中,有什么在蠢蠢欲动。
他抬手,指尖在空中划出一道无形的弧线,庭院四周随即升起一道厚重的结界,将内外隔绝。
“你们不该来。”玉珩语气平缓,暗含警告,“不要妨碍我。”
隐匿在暗处的动静被他没有起伏的几个字生生压住。
江米酿鸭做好后,他又按照玉笺的喜好,添了一盅蜜枣雪梨炖燕窝,放在炉子上用小火煨着。
炖上大半个时辰,饭后再让她吃,口感最为细腻。
她应到会开心。
玉珩手中提着食盒,脚步轻缓地走进屋内。
明珠光线柔和,映出玉笺坐在桌前的身影。
“饿不饿?”
走近桌边,他抬手一挥,满桌顿时香气四溢。
玉珩习惯性地坐在她身旁,喊她,“玉笺。”
可手刚碰到她的肩膀,便感觉到她的身体骤然绷紧,全然的防备之姿。
到口边的话音顿住,玉珩分神细思,手指已遵循本能习惯性抚上她的后背,轻轻拍了拍,像是一种安抚。
动作间透着股极为契合的亲密,是这些时日常有的,却在此刻显得格外突兀。
因为她在抵抗。
玉珩终于停下,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