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皇长夜转世到清明大陆一处名叫清河村的乡村人家。爹娘都是地道的农民,给孩子起的名也很有意思,东叔闲。
太阳还没冒头,东家屋后的鸡就叫开了。咕咕咕、咯咯咯,一群鸡你追我赶地从柴垛后钻了出来,扑棱着翅膀,扬起些许干草与鸡毛。
土墙茅草屋内,东叔闲咕哝了一声,打了个哈欠,翻个身,正把腿搭到他爹肚皮上。那旧棉被掀起一角,露出他光溜溜的开裆裤屁股,冻得他一个激灵:“哎呀冷死咯!”
“叔闲你个臭崽子!”他娘一巴掌拍在他屁股上,“鸡都叫了,还不起去放猪?”
东叔闲撇撇嘴,一边揉着屁股一边跳下炕,胡乱套上布鞋,咣当一下把屋门推开,冷风灌进屋来,把土灶火苗吹得“哔哔啪啪”响。
村子叫柳溪村,靠着青牛山的边角,一条小溪蜿蜒而下,绕村三圈,灌溉百亩稻田。家家户户种田放猪,也有人打柴、磨豆腐、赶集卖油,日子过得清贫却不苦。
东叔闲最调皮,七岁时就把村东头李家大白鹅拐进自家灶房里“问剑”,等被人逮住时,鹅都被他练得走路外八字了。
“他不对劲。”李大娘气得叉腰,“你们看看别家小崽是怎么玩的?他玩的是剑哎!还是能从水缸里挑水上来都不洒的剑!”
“叔闲练剑是模仿我家灶台挂的牛尾刷子罢了。”东父嘿嘿笑,打着哈哈把儿子从李家院子拖出来,“小孩儿顽皮点,没啥。”
可他心里知道,自家这儿子,自打三岁开始,会梦游,睡着了都能站在鸡窝顶上做“封印诀”,还整天瞎念什么“太一玄道,魂归无常”。看得人心头发紧。
“这娃……”他娘常夜里抹眼泪,“怕不是哪家仙人托生罢?”
可东叔闲自己,全不当回事。
他只记得有一回,大雪纷飞,他踩在厚雪上,忽然抬头望见天上有道光,那光裂开了整个夜幕,像把宇宙从中间劈成两半。
光中,一座城浮现,千万苍白的眼睛从虚空望下来,其中一个带着温柔、悲悯、又悲凉的声音说:“你要忘了他们,忘了战火与封印,忘了愚者与荣耀……重新做个‘人’吧。”
从那以后,他就天天做梦——梦里他是个白衣青年,脚踏星辰,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