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官老爷自己雇佣来的那些没有编制,就连临时工都算不上。
宁阳县区区一个小县,就算吏、役的数量多了一些,又能比吏部规定的限额多到哪儿去?
吴彦虎掰着手指算了起来:“六房和承发房、架阁库自是不用多说,每房当中都需要有几个书吏当差,尤其是户房,如今牵扯到了发票等诸多杂务,需要的人手自然更多。”
“至于衙役这部分,除了常备的三班衙役三十六人,宁阳县还有巡街、驻社等归属于快班之下的小役,这些加起来又有百余人。”
“此外还有看管城内四个预备仓、看管城外八个社仓、看管常平仓、看管县库等库房的仓役,这些加起来也有几十个。”
“光是这部分支出,一年怕不是要有近千两银子?”
吴彦虎继续叫屈:“关键是咱们那位驸马爷花钱无度,县学里笔墨纸砚要花钱,生员们的衣裳要花钱,书籍要花钱,先生们算做礼房的书吏,同样也要支俸。”
“还有,像是宁阳县城外四个人工湖,诸多工坊,还有城南那条通往兖州府的水泥路,城北通往济南府的水泥路,这一桩一件的哪个不得花钱?”
“还有养殖场和畜牧场,砖窑和水泥窑,这些表面上看着是挣钱,可是养殖场和畜牧场每到年底都要低价卖给百姓一些禽畜,砖窑和水泥窑更是借给百姓烧砖烧瓦而不收钱。”
“哦,对了,咱们宁阳县现在还有一个养济院,一个漏泽园,一个惠民药局,其中养济院里收养六十以上的鳏寡孤独,漏泽园收殓草莽遗骸,惠民药局就更不用说了,几乎每个月都得往里搭钱。”
吴彦虎苦着脸道:“也得亏咱们这位驸马爷能花钱也能挣钱,这两年弄回来的钱财还能勉强支应着。”
“要是宁阳县的赋税也和其他州县一般解运七成到京师,只怕咱们宁阳县早就已经负债累累。”
悄然打量了神色木然的沈灏一眼,吴彦虎又补充了一句:“对了,驸马爷还说最近要让县里的工坊花钱,从登州府那里买些海虾、紫菜什么的,估计又是一笔大支出。”
沈灏整个人已经彻底麻木了。
累了,毁灭吧。
要不然让刘中丞自己来宁阳县,或者让陛下又或者让太子殿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