虫之后,她觉得,他们现代世界的造物主还是很仁慈的。

    阳城四月初的天气已经转暖,正是抛秧的好时候。

    他们这边种双季稻,清明前后抛秧,六月底七月初收割,七月下旬抛秧,十月中旬就可以收割了。

    白鹭上小学上中学的时候,还有“农忙假期”呢,足足一个礼拜,回家帮忙割稻子晒稻子,也不知道现在的小孩子还有没有这个假期。

    白爷爷把水田平整好了,白江和白小叔那边也差不多了,因为中的地实在是太多,二十来亩咧,虽然说家里满打满算有九个成年人,加上林蕊一个凑数的,十个!

    白鹭也是凑数的,白薇和白辰是半个凑数的,就算全家上阵也得抛一个礼拜,于是干脆花二百五十块一天又把花婶她们几个请回来了!

    论抛秧这种需要效率也需要质量的活儿,妇女可比那些臭男人麻利多了。

    花婶家也种田,但种得不多,也就三亩三分地,而且她家人多,所以就算她出来赚钱也耽误不了她家抛秧。

    至于桂婶几个,她们都不种田,因为她们都等下一季度,洞石村的人都觉得十月田种出来的米好吃一些!

    “诶哟,鹭鹭,这种重活婶子来就行!”

    花婶卷了裤腿刚下田,就看到白鹭挑着一担秧苗过来,忙道。

    这二百五十块钱的高价工,可得眼里有活!虽然说沾亲带故,乡里乡亲的,但人家给了钱,就得把活干好!

    “花婶,不用,我放这就行。”

    “给我吧,给我就行,我挑那边去,这已经有一担了,挑过去放着等下抛秧的时候不用跑这老远来拿!”

    “好吧——”

    “诶哟,这老沉哪!鹭鹭,你可以呀,力气这么大!”

    因为用秧托育秧,起秧的时候也是连秧托一起起起来的,然后把秧托一卷,往簸箕里面整整齐齐地放。

    像白江,一担秧苗一头十卷,像秦秀,一头六卷就能挑到肩头痛了,反观白鹭,她脚步轻盈地踩在田基上,单肩挑担,可能是因为走得有点快,簸箕晃荡了一下,她轻轻地扶了一下,那轻松的模样,给了花婶一种很随便的错觉,以至于她接过白鹭肩上的担子的时候,两脚往淤泥里又陷深了两分,重得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