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其这皮肉原就有伤,还流着血,阮轻芷想想都觉头皮发紧。
而元氏已经红了眼,止不住抹泪。
“大嫂,你哭什么?”
“阮轻芷,你,你……”元氏恨得咬牙切齿,但又不能说,更不能拿阮轻芷怎样。
“莫不是想到大爷了?”
“是,我是心疼大爷。”
阮轻芷嘴角扯了一下,将茶杯放到桌子上。
“我突然想起来了,我得出去一趟。”说着她站起身来。
元氏一听这话,立时瞪大眼睛。
“你不是说今日不出门要陪着老二?”
“我看二爷应该伤得不重,等大夫来了给他包扎一下就行了。”
“你,你……”
“那我先去了,劳大嫂跟婆母和二爷说一声。”
说着,她站起身来就往外走。即便不回头,她也知道元氏已经恨得咬牙切齿,恨不得扑上来撕碎她。
陆长盛为了不让她发现破绽,忍着剧痛,将滚烫的热水浇到他胳膊上,以此证明他不是陆长洲。可开水浇了,疼他也忍了,只等着向她证明,可她却出门了。
想到这儿,她都想替陆家三人吐血。
阮轻芷出门还真有事,她去了钱庄,用谷宵给她那玉钗打开了韩延寄存贵重物品的钱柜。柜子里面是一厚沓案卷,她拿出来看,最上面一本就是关于李贺的调查。
入夜,阮轻芷悄不声息的潜入锦园,来到阁楼的三层,点亮挂在横梁上的灯笼。等了不多久,披着厚实大氅的霍峥来了。
“咳咳……”刚上来,他就咳嗽不止,坐下好一会热才缓过来。
阮轻芷好心的给他倒了一杯热茶,看他脸色青白,眼圈极重,像是将死之人一般。他也曾在战场上破阵杀敌,用一夫当关万夫莫开之勇,意气风发,但现在他就像一棵失去生机的树,还没长得多高大,已经要枯死了。
“世子有时间设局害人,不如先给自己选一副好棺材。”
霍峥低笑一声,“郡主还是先给自己备一副吧。”